植覆徒带着钱永恒躲入另外一间开着窗户的房间当中。
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钱永恒先不要说话。
钱永恒躲在角落,盯着房间里的一面铜镜子出神,刚准备说什么,脑门子上被戳了几下。
“别看那镜子。”植覆徒小声说。
钱永恒觉得脑门子上凉凉的,下意识伸手去摸,被植覆徒拦住:“别乱动,点了中指血,画了点东西。”
钱永恒无暇再去顾忌脑门子上的感觉,小声问:“什么是鬼话?”
植覆徒俯下身,用背对着窗边的镜子,小心走过去往外看了一眼。一分钟之后才回来:“就是和鬼说的话。”
“想说这种话,先得练习只用嘴说话鼻子却里一丝气都不出来的方法。”
鼻,从字看的话,从自从畀,“畀”又兼作声符。“自”是“鼻”的本字。作“自己”,后另造了“鼻”字,也就是说,对于人来说,鼻这个器官其实也代表了这个人。
也有话说,天食人以五气,从鼻入。所以人死后,也被叫做断气。后来就有人通过这个,想出了和鬼对话的方法。
人发烧感冒的时候,比其他病症的时候走夜路更容易见鬼,也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你鼻息不畅,有断气之兆。
植覆徒小声解释着。
还有刚才他踮着脚,用脚尖走路,也有说法。脚走四平八稳,脚尖走路也被叫做鬼步。以往农村里有脚疾的人,大晚上都是不敢自己出来的。
这里头门门道道很多。
植覆徒点到即止,没再说太多。
钱永恒吃惊道:“那刚才屋子里”
植覆徒小声说:“你以为这个宅子里没住人吗?”
钱永恒背心发凉。
植覆徒补充道:“还是得尽快把王勇找出来,不然他待会要害人的。”他屏息凝神靠在大门边听着,即便是他,现在也有点犯愁了。
阴山古宅当中。
我和胖子行走在走廊上,王勇跟在我们后面畏畏缩缩的,看样子之前受过很大惊吓。
“到宅子中间应该就能和他们碰头了吧?”我问。
王勇心有余悸:“之前植师傅说了,要去中间。”
但要去宅邸中间何其难。
不说这边四通八达走廊和院子,光是东西南北数不清的厢房就让人止不住头疼。
而且各处厢房、院子大同小异,这里比迷宫还要可怕。
再加上我们不敢攀上房顶看情况,所以根本就是瞎走一气。
胖子恼了,一把扯住我和王勇:“他娘的,不走了。”
我深知这样乱窜不是个办法,而且这阴山古宅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
“也总不能坐这里等死吧,我们也没带多少食物过来。”我说。
胖子说:“要不喊两声?这边虽然大,但是太空了,扯开嗓子吼,钱永恒和那个叫植什么的人肯定能听到。”
我说:“你还真是不怕死,粽子来了怎么办?”
胖子脖子往衣领子里缩了一缩,说实话,他其实有点不喜欢尸体。
一分钟之后,这货异想天开的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天上,神秘莫测说:“上去?”
我愣了几秒:“上去找死?”
王勇还不知道上头有什么,很纳闷的看着我们。
胖子摇摇头,深吸两口气,半蹲身子,似模似样两手前伸,扎了个梅花桩:“来来来,上来,我们叠个罗汉。”
王勇猛一拍脑门子:“还能这样?”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茬。
最后,胖子在下,我第二。王勇年纪比我大,但看上去并没有我和胖子健壮,所以让他在上头。
这罗汉搭的比想象中的困难,失败了几次才成功。
王勇上去之后,胖子脸憋的跟酱茄子似的嘟囔:“看清楚啊,待会别乱指路。”
王勇满口答应,在上面看了一会,指着旁边说:“这边。”
胖子喘了两口气,才在王勇的带路下往那边走去。
我拉着胖子落后两步,小声说:“他有点怪”
胖子愣了几秒,问:“你也发现了?”
我点点头,刚才王勇骑我身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体重比看上去的要沉许多而且被他那么一骑,两肩都仿佛凉了一截
胖子也小声告诉我:“你看他走路”
我快速瞟了一眼,王勇走路的姿势的确很古怪他走路的时候脚后跟完全没有着地,完全是用脚尖在走,所以看上去步子特别轻,没有声音。
我刚准备再和胖子说些什么,王勇在前面突然回头冲我们喊:“你们走快点。”
我心里已经有点紧张了,说:“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后面望风,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好提醒你。”
王勇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问胖子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胖子说就刚才。
之前他就觉得王勇不对劲了,但一直说不上怎么不对劲,后来叠罗汉的时候,因为他在最下面。所以王勇上上下下的时候看得真切,他根本就是在用脚尖走路。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
极尽全力在脑海里搜索,但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壮着胆子委婉问:“老王,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伤?”
王勇走慢两步,和我们并肩。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并肩的时候,我浑身忍不住发凉。
“没啊,问这个干什么?”他说。
我连忙摇头,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王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刚才脚上踩到东西了,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