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山巅上昏迷到现在,已过去了数天时间。这段时间里,易天行每次入睡之后,脑海中便是会出现极为恐怖的画面,以至于易天行的精神始终都是处于疲倦的状态。
以易天行的身体素质,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不会如此疲倦不堪。然而,这几天的时间,易天行已经不单单是无法睡觉这么简单,更多的则是来自精神与心神的折磨。
躺在床上,一阵倦意袭来,易天行不知不觉便是睡了过去。刚刚入睡的易天行神色尚且平静,然而还未过多久,易天行脸上便是露出一丝痛苦。易天行的眉心处,一点点光亮散发而出,隐约间,能够看见那光亮的中心,是一枚圆盘。
在圆盘发出光亮时,易天行舒展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易天行的眼皮剧烈的抖动着,似乎想要从沉睡中苏醒,然而却始终无法正开始双眼。
眩晕从脑海深处涌出,紧接着,易天行便是无奈的发现,他来到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没有任何的光亮,寂静而且冰冷。
如此变故,易天行神色并未有多少变化。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易天行着实惊恐了一阵,不过随着进入这个地方的次数变多,他也渐渐适应。
黑漆漆的空间,寂静无声。易天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看向那未知的深处。他知道,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若只是无边的黑暗,他又怎会如此抗拒,想要摆脱这里?
就在易天行注视着黑暗的远方时,一抹光亮自黑暗中冉冉升起,银芒咋破,仿佛一道曙光照亮无尽的黑暗。
笙旗飘扬,无数身影在天地之间腾挪飞跃,一道道光芒充斥在天地间。一场大战,毁天灭地般的大战。那一道道身着古老甲胄的身影,如神似魔,举手投足之间,山河崩碎,虚空湮灭。
天地之间,充斥着肃杀之意。那一道道身影,一道道气息镇压诸天,全部聚集在一起,在怒吼,在血战……
血海滔天,仿佛染红了苍穹。大战到最后,山河破碎,整片大地一片萧条。残破的笙旗在风中无力的垂摆着,破碎的长矛,断开的利刃,躺在荒凉的大地上。残阳如血,挂在苍穹之上。天地的的尽头,一道身影孤傲的立在那里。威风吹起他那残破的长袍。
所有人都战死,只剩下他一人。孤傲的身影说不尽的凄凉与哀伤。他脚步踉跄,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最终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易天行静静地看着眼前所见一切。从开始,便是有着一道极为邪恶的气息冲击着他的脑海,冰冷的杀意始终萦绕着他,刺激着他的灵魂与识海。那邪恶的气息与冰冷的杀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仅仅是一道气息而已,便是让他感觉极为的痛苦。
最初刚进入这个莫名的空间,易天行险些被那股杀意与邪恶的气息侵入识海,迷失自我。不过所幸,他坚持了下来。
而这一次到了最后,易天行神色渐渐变得平静,那邪恶的气息与冰冷的杀意已经是无法影响到他的心神。
当那道孤傲的身影消失在天地的尽头,破碎的山河消失不见。空间如水般流动起来。待周围再次变得清晰,易天行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极为空旷,唯有正中间的位置放置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易天行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慢慢向铜镜靠近,站到铜镜之前。
易天行好奇地打量着铜镜,铜镜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易天行抬手摸着下巴,眉头微微一皱。然而下一刻,易天行整个身体陡然僵住。铜镜之中的那个他,始终站在那里,在易天行抬手皱眉的时候,铜镜中的身影依然是一动不动。
一道莫名的光芒在铜镜表面流转,下一刻,铜镜之中,易天行的镜像竟向前迈步,在易天行惊诧的目光之下,走出了铜镜。
见鬼!此时易天行心中冒出这两个字。自己在铜镜中的镜像,此刻竟然从铜镜之中走了出来,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这是什么鬼?
不待易天行反应过来,从镜中走出来的镜像一拳砸向易天行。措手不及的易天行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倒飞出去。还未等易天行起身,那镜像一个健步再次冲了过来。
易天行手掌猛然一拍地面,整个人从地上弹起快速向后退去。然而那镜像的速度比之易天行丝毫不慢。如影随形的追逐着易天行。忽然,易天行身子一顿,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向冲过来的镜像。
强劲的一拳砸向镜像的面门。然而不知是易天行故意,抑或这镜像的反应速度太快,在拳头砸来的瞬间,镜像的头颅微微右偏,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一拳。
在镜像偏头躲过这一拳的时候,易天行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然而,他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只见那镜像突然一个转身,腿似钢鞭,横扫向易天行。易天行再次被击中,整个人跌倒出去。
“怎么可能?”易天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仿佛这镜像能够看透易天行的心思一般。而且,这镜像与易天行境界相同,但是实力却比易天行高出许多。
实力强,能提前猜到对手的招式,这还怎么打?根本就没法打,但是此刻,好像除了打别无选择。一咬牙,易天行从地上爬起来,主动冲了过去。
空旷的大殿之中,两道身影如同灵猿,拳脚舒展间,破风声阵阵。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