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凡还有退路,也不会冒这个险。”苏霜说出了心里话,然后目光一寒:“怎么,你怕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叫别人去。”
“愿为督主赴汤蹈火。”
苏廉的慷慨激昂只是虚晃一招,转过头,他就把苏霜给告发了。
对个人而言,这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苏霜已经疯了,为了翻身他居然敢对贵妃娘娘和太子开战,这绝对是自取灭亡啊。
但苏廉也没有蠢到跑去向贵妃告发自己的恩师和顶头上司。
那么做同样意味着自取灭亡。
他悄悄的跑去向芈林告密了。
这当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芈林现在可是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也绝对是一个聪明人,他懂得这件事该怎么做。
把苏霜卖给芈林无非是让他倒台下课,看在他多年功劳、苦劳和最后忠勇的份上,皇帝不会为难他,性命可保无虞,荣华富贵也可以延续下去。
时代变了,不适应者终将会被淘汰,与其被动地被时代的洪流所抛弃,还不如用点手段让他平安落地呢。
苏廉自我辩解说,这个结果也算是对得起苏霜对自己的擢拔之恩了。
北城大学城外的状元楼只是一座普通的酒楼,状元这个词据说是皇帝李轨发明,说的是学识最好品德最高的那个人。
最好的人只能有一个,但人人都有一颗成为状元的心,尤其是财经学院这种高手云集的地方,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莫不想成为学识最好品德最高的那个人。
因为选拔苛刻,财经学院只有三百名学生不到,六个专业,每个专业又分三个年级,所以平均下来每个年级不过十几个人。
但国经管理专业作为该学院的核心专业却有九十人,平均每个年级三十三人,张延今年读二年级,是班里唯一的女生。
但成绩却保持着年级前五名的水平。
这样傲人的成绩加上她那神秘的背景,使她一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酒桌上当然也不能例外。
财经学院的学生将来绝大多数都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经济管理官员,但这里绝不是一个培养文弱书生和书呆子的地方,这里提倡刚强理智,推崇的是渊博、理性、武勇、刚强,所以在月末聚会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烦文缛礼。
而是像军人一样围坐一圈喝酒唱歌,酒一杯杯的喝,歌一曲曲的唱,男女老少概莫能外,张延其实是能喝两杯的,但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今天午前宫里来了两个人,说是代表贵妃娘娘来慰问她,送了她两件秋衣和一些吃食,校方招待宫里的来人,让她一起作陪,她心里是不乐意的,但禁不住校方人员的再三劝说,所以勉强参加了。
也许是中午酒喝多了,所以才有些力不从心。
班里的学习长一直很关照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就劝她到隔壁休息休息。
这座状元楼也兼营旅店生意,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很方便的。
学习长把她送到房间后就告辞了,他是个聪明正直懂事的人,对张延从来都是热心中透着恭敬,从来不会越位。
张延躺下之后愈发觉得头晕脑胀、恶心,她强挣了一下刚想站起来下床,却是眼前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旅店的门开了,走进来两女三男五个面色阴沉的人。
“你们那药管用吗?”
“废话,大内秘制。”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被她看到我的脸,那真是杀头的罪过。”
“还是找块布蒙脸上吧,你说万一被她瞧出什么来,这可是皇帝的女人。”
“什么皇帝的女人?!不过是个宫女,她的父亲犯了死罪,她被罚入宫为奴,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曹尚宫你这就胡说八道了,皇帝宠爱的女人,怎么就翻不了身?”
“你——”曹姓尚宫被这个愣头青的话顶的直翻白眼,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哼,你们到底上不上,雪白滑嫩的大姑娘就躺在那,你们不是自诩很能耐吗,怎么,不行了,要是不行就早说,我另外找人去,可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别别别,曹尚宫,我们兄弟的手段你还不了解吗,您吩咐我照办,保准不耽误您的要紧事。嘿嘿。”
两个人嬉皮笑脸的开始脱裤子。
曹尚宫就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二人看。
突然,门口负责警戒的男子“嗝”了一声,声音很古怪,众人回头看时,却见他满脸赤红,表情痛苦,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扼着喉咙,似乎喘不过气来。
那曹姓尚宫禁不住的啊地一声惨叫,呆若木鸡一般。
被她聘来的两个流氓也吓得两股战战,嘴里哼哼着,只是没命的哆嗦。
“王的女人你们也敢动,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我,我……”
曹尚宫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也嗝了一声,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朝后面倒了过去。
……
因为芈林的强势介入,张延终于有惊无险。
受到警告的贵妃娘娘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件事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在京城的各种圈子里迅速传开了,对朝臣的刺激很大,资政院的一些资政建议朝廷重新评定张郃功过。
资政院有参政议政的权力,那些资政已经没有了政治前途,变得无所顾忌,加上朝廷制度资政言者无罪,所以一个个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也只是说说,这件事想要落到实处谈何容易。
太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