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所以,他们才不敢有丝毫的多嘴。
即便是于谦,也不敢多说丝毫,只等着朱祁钰下决定。
“那些参与其中的勋贵们现在人都在哪?”
有了决断,朱祁钰心里虽然还是担心万分,却也轻松了不少。他也不再耽搁,脸上寒意不减,道:“人是不是都跑了,还是胆子大到了没边,还敢在京师宅院里待着?”
“回皇上,大部分都在城外,在京的府邸里只剩下了一些老弱仆人。只有,只有,驸马爷府上不曾有人离开!”方瑛回道;
“哼!胆子倒是不小!真以为朕会顾念亲情而枉顾大明安危吗!!!”
朱祁钰冷笑一声,道:“无论是否知情,公主都难辞其咎。传令宗人府,革除公主称号,只诛参与谋逆者,余者不论。然后将违逆的巨鹿候一家全部贬为庶民,举家迁往祖陵,世代为先祖守陵。”
处置参与此次教唆军队抗法逼宫的巨鹿候一家,在众人看来无足轻重,也有些本末倒置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拿主意稳住城外五十万兵谏的兵将,解决眼下这个大患。
朱祁钰不置可否,在他心里,兵谏逼宫虽然让他吃惊,可还没有能让他低头的地步。
想要让他主动服软,换种方法或许还行,用五十万旧军就想要他乖乖就范,他们想得太美了。
五十万现如今被卸了甲的旧军,还不被朱祁钰放在眼里。
无论是强势镇压,还是就地驱散,解决他轻松得很。
、、、、、、
皇帝依仗从皇宫内驶出,身后,在京的文武重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跟着,一个不拉。
可是,众人的脸色此时却是非常的难看。皇上御驾亲往南大营,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谏,却是无用。
“朕不出面安抚,众卿认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武力镇压吗?倒时且不说会死伤多少,万一事态恶化,五十万兵将溃逃,沿途又会有多少百姓将会遭受溃兵袭扰。”
朱祁钰神色严肃,深邃如海的眸子扫视在场的文武百官,语气不容置疑的道:“此事,朕意已决!”
万分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听从。
南大营,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五十万不听管束的乱军,加上南大营内的数十万没有参与其中的兵马,再加上之前被紧急调派到这里防卫那五十万大军的禁军以及驻守京师的数万镇国军,镇守军,南大营这里现如今至少有百万大军。
一旦崩盘,后果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为何没有派北大营的驻训军队防守镇压,真的是没有人敢。
北大营现如今驻训的也都是从废除的卫所旧军中挑选出来的可用之才,如果将他们拉出来防备曾经的战友,恐怕到时候会适得其反。如果连他们也都跟着集体反水,那后果将更严重。
所以,哪怕南大营都已经快要打起来了,军委会和朱祁钰也没有调派北大营参与防御就是这个原因。
隔着老远,南大营的喧嚣便已经听得清清楚楚。近百万人聚集在一起,又都是粗鄙的军汉,嗓门大,力气足,闹腾起来破坏力的确让人心惊。
此时,南大营这里有些剑拔弩张。
原本这五十万大军中一大半都已经被淘汰清退,发了补偿让他们回乡了,如今又聚集到一起,每日的消耗巨大。军委会一开始还给他们一些吃食,不至于让他们饿着,但也绝对吃不饱。
随着事态的升级,吃的已经断了快两天了。
而住的就更差了。现在已经进入十月份,北方的天气已经寒了下来,白天还不显,到了夜里,没有遮挡或是遮掩的地方,可是要冻死人的。他们住的地方虽然也给了一些军用帐篷,但是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取暖的东西又不够。
所以,这两天来是饥寒交迫。再加上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朝廷也没有出面安抚,或者说是安抚了但是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戾气愈发的浓重起来。
他们本就是军卒,杀过人,戾气重,如今数十万人聚在一起,这种情绪是可以传染的,所以,此时他们愈发的暴躁起来。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照的火药桶,十分危险。
这个时候不要说是看守防备他们的朝廷军队了,就是那些暗中扇闹起这件事的几家勋贵这个时候也有些脸色发白。
他们暗中煽动这些军卒是为了胁迫皇上,从而达到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和权利,可不是为了造反。
这件事一旦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到时候不但目的没有达到,他们也都将被按上一个聚众造反的罪名,是要被抄家灭族的。
这个时候,很多勋贵看着那些被他们煽动起来闹事的军卒愈发的暴躁起来,他们的心也跟着跌进深渊。
他们不是没有出面去安抚,但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连续两天滴水未进了,饥寒交迫之下加之前途未卜,心中紧张焦虑从而导致他们愈发的暴虐起来。即便是那些勋贵出面安抚,效果也不明显。
甚至,就连他们此时都成了那些暴躁的军卒攻击的对象了。
“完了!”看着渐渐扩大的暴nuè_qíng绪,有些勋贵面面相觑,面如死灰。
另一边,派来防备的数万大军严阵以待,紧张的防备着那些已经开始准备冲击军阵的暴躁军卒。
所有防守军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