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几平米的屋子。中间用一道玉石屏风隔开。绕过屏风,便是一张硕大的石床。石床上躺着一名瘦弱的少年,由于身子太小,被厚厚的被子压住后,几乎看不出人形。床的周边悬挂着夜明珠,不知是挂着好看还是挂着好玩,慕夕觉得它们比较像是孩童玩的挂饰玩具。
少年昏睡着,气息很微弱,像是随时便要断掉。脸色蜡黄,手腕枯瘦,他像是很怕冷,紧紧的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张小脸。
白发男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少年消瘦的脸颊。眸中全是心疼。
那少年长得很面善,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慕夕不由的往前挪了挪,想看个清楚,走进几分才发现,少年的脸上笼着两团黑气,不由惊道:“他这是中了毒吧?”
白发男子愕然抬头,“你确定?”
慕夕摇了摇头,“我看着像,可否让我帮他把把脉?”
白发男子连忙站了起来,腾出位置,好让慕夕把脉听诊。
“你寻那仙草是为了帮他续命?”
“小白的病看过很多大夫,吃过很多药,一直不见好。我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株神草上。”
慕夕仔细的帮那少年检查了一遍身体,心里纳闷,这少年的症状竟是与自己曾经中过的毒表现的症状一样,难不成又是绮兰花毒?
见她眉头紧锁,白发男子也是忧心忡忡。慕夕又询问了一些关于他初初生病时候的情况,白发男子一一作答。
“没有去过异国么?”慕夕问。
白发男子神色有那么一瞬的惊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小白出生就身子弱,一直养在月宫,几乎没有出过月宫。”
原来如此。那必定是母胎带有的毒,与自己遭遇竟然一样?慕夕心下一软,顿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他的母亲.....”慕夕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从一开始便没见到这个女主人,怕是已故去。
白发男子神色黯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慕夕不再询问,给少年盖好被子,从床边移了出来,坐在石桌前,“可以给我看看他用过的药方么?”
白发男子点头,身旁的侍女已找出一叠药方呈了上来。
慕夕细细翻阅了一遍。叹了口气,“他这不是病,而是毒。你们给他吃如此大补的药,只会加重毒发。”
“毒?”白发男子不解,“姑娘为何说是毒?”之前看过许多大夫,不乏江湖名医,没有一个人确诊为中毒。
慕夕笑的轻缓,“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试一试你那颗神草,但是我敢保证,那颗神草起不到任何作用。”
屋子里点着熏香,好像是若木叶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很好闻。见白发男子沉思,慕夕也不急,只坐在桌前,侍女奉上茶饮,她便慢慢的品茶。
不一会儿,刘陵川和若尘也走了进来,见慕夕神态自若,坐在一旁喝茶,俩人都不由愣了愣。
若尘上前观望了一眼昏睡中的少年,眸中渐现担忧之色。刘陵川在白发男子耳边嘀咕了几句,见白发男子微微点头,他便起身冲慕夕笑了笑,走了出去。
“他中的是什么毒?”良久,白发男子才开声询问。
猛地听见小白中了毒,若尘心里微讶,转头看向慕夕。等她回答。
“绮兰花毒。”
白发男子眸子皱缩,声音略带了颤抖,问:“怎么会?”
“怕是从母胎里带来的。”慕夕按照曾经南珏指点的,分析给白发男子听。
白发男子的呼吸显然变得沉重,脸色也开始阴沉,“若是解不了毒,能活多久?”
床上少年已日渐虚弱,常常昏睡不醒,与死人并无大的区别。
慕夕沉吟片刻,想着自己穿越来的时候,此身体主人年仅十五岁,于是估摸着回答,“大概十五岁吧。”又看了看床上少年,“他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
“小白今年生辰还未过,十二岁。”若尘回答道。他看得出白发男子此时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此,眼神飘渺的让人难以捕捉。
慕夕扫了他二人两眼,郑重的说:“抓紧时间的话,是可以解了这毒。”
“你有办法?”白发男子问。他像是知道这毒,有些绝望的说:“绮兰花,生于异国峭壁,此花很难寻得,近些年来更是少之又少,这种花毒最是阴毒,因为花的稀有,很少人会用它做毒,所以能解此花毒的方子早已失传了。”
慕夕眨眨眼,叹道:“原来如此,那我当初是何等幸运?”她偶然从一本古旧的书上查得此花以及解毒的方子,又那么幸运的在奇灵药铺买到了药材。如今听白发男子如此说,才知这毒居然这么棘手。
好在,她记得解药的方子,只是这药材......
“刚巧了,这解药方子我有。”慕夕笑眯眯的说,“就怕你不信。”
白发男子突然抬头,漆黑的眸子盯着慕夕良久,“好,请你一定要解了他的毒,我不想,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
他的声音略带了些颤抖,最后几个字如蚊蝇低吟般,但慕夕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莫名的酸涩难过。
慕夕点点头。将需要的药材,以及配方用量一一摘抄在纸上递给他。又道:“若是你这里没有这些药材,我倒是认识一间药铺,定会买到所有的药材。”
白发男子细细看了一遍,神色明亮,忙唤来身边侍从,询问她药库里面可有这几味药材。
那侍从看过后,喜上眉梢的点点头,不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