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一个机灵,端了端身子,往上官墨处瞟了一眼,见他神色游荡在外,顺着他目光停落处。慕夕一惊,坏了。
冷静与其他三位副教主商量了半晌,看着便是要往场中去。
慕夕忽的一声飘然落座于他身侧,不动声色的将他按回了座位,笑呵呵道:“这位公子生的好帅气,小女子前来讨杯酒喝。”见冷静一张脸扭作一团,不大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正欲发作,慕夕忙拽出外衣里层的一枚黑色玉牌在他面前一晃,压低声音道:“没我命令,不得擅自上台比武。”
冷静一怔,脸色看起来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纠结。他扫了眼前陌生女子两眼,神色换了又换,好不容易换回一副正常颜色,就听慕夕娇俏一笑,手指轻拍了拍他的脸:“小女子名叫承影,谢谢公子赏酒了”
冷静的表情又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扯着嘴角呵呵呵干笑了几声后,拿捏了半晌,竟带了些恭敬的回话道:“承影姑娘想喝酒,冷静这里还有两坛未开封的,差人给姑娘送去可好?”
慕夕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往回踱:“都给本姑娘送过来罢。”
温柔、体贴、细心仨人不解的看着冷静,不会吧,丫的见了美女就找不着北了?仨人正欲对冷静好一番鄙视,就见冷静冲他们使眼色,他们不大明白,互相对望了一遍,摇摇头。冷静继续使眼色,他们仨皆又摇了摇头,冷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幽幽的凑前去,用小尾指默默的指了指慕夕的方向,小声嘀咕了几句,仨人齐齐吸气,终于明了,脸上神色也如同冷静先前般,甚为精彩。
奇门教教主未来,而他们四大副教似乎并不打算上场挑战。这反常的姿态着实令其他各派不理解。
照理来说,奇门派和月宫往年便为了此令牌争得头破血流,后来被鬼面一举夺得。他俩派为此没有少在背后寻过鬼面的麻烦。
可奇门教无端端的弃权了,那岂不是只剩月宫的势力最强?不出乎意料的话,月宫能夺下这块牌子的几率又大了些。
果然如上官墨推测,继灵药山庄那群文弱书生败下阵来后,月宫终是忍不住了,刘陵川白衣如雪,俊朗无双的踏雪而至,慕夕抬眉道:“这才叫有好戏看了!”
上官墨不解的瞟了她一眼,神色变得凝重了些,仔细的看着场中二人刀光剑影。
刘陵川的剑法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鬼面神色变得谨慎了些。可手中大刀依旧如雷霆横扫,坐在场外,慕夕都能感觉到耳边霍霍生风,剑气刀锋互相碰撞之际,貌似还擦出了些许火星子。
鬼面的速度极快,可刘陵川的速度也不慢。
他们貌似彼此熟知彼此的套路,打了快一炷香,还未比出个胜负来。
慕夕不由的捏了把汗,目不转睛的盯着俩人。
忽然鬼面踉跄一退,手中的刀也跟着晃了晃,刘陵川剑锋不减,险擦过鬼面的衣角,削下一条黑布,慕夕惊呼一声,上官墨也是甚为诧异。
鬼面似乎脸色不大对,慕夕明察秋毫,正疑虑间,忽见一颗白色珍珠般大小的东西速度极快的击向鬼面后颈,与此同时,鬼面又是一踉跄,手中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有人使暗器!
慕夕惊怒,顺着白色物体移出的方向,眼神一扫,见着一名花毒山的灰衣人阴冷的笑着,上官墨似乎也觉察到这一点,顺着慕夕的目光,瞥见那人手中似乎还捏了一粒白色药丸大小的东西,正欲弹出。
“此人花无声,善用暗器下毒,阴险狡诈出名。”上官墨在一旁小声提点道。
慕夕震怒,最讨厌人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暗中伤人不为君子也。
在白色药丸被弹出的一瞬间,慕夕忽的拔出腰间一只竹笛,腾身而起的瞬间,竹笛削尖的那一头直点白色药丸,将它瞬间反弹至那灰衣人身上。
那人始料未及,吓得嚯一声从木凳弹起,还是被药丸打了个正着,顿时脸色苍白了几分,怒瞪慕夕的空当,忙从身上翻出一只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子就往嘴里塞。
慕夕的动作太快,饶是坐的近的上官墨也未看清她是如何动作,就听见对面那男人恶狠狠道:“哪儿来的臭丫头,活的不耐烦了!“
慕夕轻蔑一笑,声音清亮:“不知这位大叔何故暗中下毒?”说着,指了指场中央,此时鬼面已是脚步轻浮,堪堪能勉强顶住刘陵川的剑锋,脸上余怒未消,却又忽的粲然一笑:“哦,我知道了。怕是你觉得自己武功低劣,定是打不赢鬼面,实才暗中下毒,好趁火打劫罢。”
她的话音不高不低的荡在场中,所有人都听了个明白。大家前来夺令牌靠的是真本事,这种暗中下毒不入流的手段还真的只有花毒山的人使得出,顿时周遭传来不屑的议论声。
花无声脸色白了白,当众被揭穿,着实令他颜面尽失,可是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面子,脸上挂起一串阴狠的笑,声音奸细:“哼,那又怎么着,令牌今日我势在必得。”
话音未落,人已飞身扑向鬼面。
他确实够无赖,鬼面正与刘陵川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又中了他那不知什么劳什子的毒,哪里有功夫应付他。他这一掌过去,鬼面不死即伤。
慕夕眉头深蹙,冷冷道:“趁人之危。”。
话毕,人已握着竹笛疾步跟上,她继承了鬼面的独家轻功,速度比鬼面还胜一筹,那花无声更是不及她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