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思思忽然站起来,缓步走至林振华桌前,行了一礼,说道:“思思近日新学一舞,献给祖父,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思思的话刚说完,林慕夕嘴中的食物差点喷出来。她憋着笑,无语的看向林思思。
这个林思思,想出风头想疯了么,居然要在祖父寿宴上跳舞,而且还有这么多的达官贵人。自从认识她,她就是各种秀舞技,也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秀。
林振华听到林思思说要献舞,脸上笑容一怔,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思思,微微的点了下头。
林楚楠刚想出言制止,但见林振华点头,于是干笑两声,无奈的挥挥手,让林思思下去准备。
林思思甜甜一笑,瞟了一眼坐在席上的青木赫,才转身下去。
而青木赫只是表情淡淡,没有说话。
席间熙熙攘攘,离得比较近的几桌,听见林思思要献舞,都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嘴上说的都是奉承的话,实则眼中都是讥诮。
上官七七早已看见坐在席上埋头苦吃的林慕夕,于是向她挥挥手,林慕夕也冲着上官七七眨眼睛。
林惋惜坐在林慕夕对面的位置,她今天穿了一身枚红色的罗裙,擦了少许脂粉,所以整个人显得比平时要靓丽些。她听见林思思说要献舞,嘴角划过一丝讥嘲,脸上却挂着温婉的笑意,她安静的吃着菜,偶尔偷偷的往南宫长歌所在的方向看。
一盏茶功夫,林思思就换好舞裙,几名奏乐的丫鬟也在后面布好了琴。
林慕夕抬眼望去,见林思思特意穿了一间橙色薄纱蝴蝶袖的舞裙,腰间用丝带束起,显得腰肢盈盈一握,音乐响起的时候,她一个轻轻跳跃,碎步走向宴席中间的那块空地,先向林振华的方向福了福身子,然后就开始慢慢旋转,衣袖随着她的旋转,呈现出一朵橙色的喇叭花状,很是艳丽。而花中女子,身子柔软,姿态柔美,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好比一朵迎风而舞的花。
席间的一些年轻男子忍不住叫好。
听到叫好声,林惋惜撇了下嘴角,不屑的说道:“搞得像卖身似的,真可笑。”
她的话不高不低,刚好旁边几桌的女眷们都听到了,大家先是一愣,而后捂着嘴嘲笑,小声嘀咕着,眼中全是嘲讽。
林慕夕低头喝茶,嘴角噙着笑,林惋惜本就说的没错,在座的达官贵人,谁家的女儿从小不是琴棋书画各种培养出来的,在这种场合要献舞,那是舞女做得事情,哪个正经家的女子会干这种事,这个林思思空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脑子竟是如此的不好使。
一曲舞毕,林思思脸色微微泛着红,席间男子倒是看得入迷,大声称赞,林振华微微蹙眉,示意她可以下去了。而女眷们大多都做做样子,鼓几下掌,眼中却是不屑与鄙夷。
林思思得到大家的赞许,心里也是很高兴,她转眼望向青木赫,却见青木赫此时正笑眯眯的望向另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正看着林慕夕入神,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意自己的舞蹈。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林思思下去后,林惋惜这才缓缓站起,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一本包装很精致的书,往林振华桌前走去。
她先给林振华扣了个头,毕恭毕敬的将书本捧起,声音清亮:“祖父,这是惋惜在灵药山庄学习的时候,得来了的一本养生秘籍,送给外公,祝外公身体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林惋惜将书籍送至林振华手中,林振华乐的合不拢嘴,对于林思思的献舞,林振华更喜爱这本养生秘籍,他拍了拍林惋惜的手,与同桌的人说道:“我这个孙女啊,从小就对爱钻研医术,这是得了我的真传啊,送礼物都送的这么有心。”
林楚楠本已看出林思思惹得林振华不愉快,见林惋惜乖巧的帮他挽回了场面,于是连忙笑着应是:“惋惜从小就懂事,又聪明,马上就快及笄之年了。”
“可有许配好人家?”南宫寺忽然问道。
林楚楠先是一愣,笑道:“这个还没有,倒是上门求亲的都快踏破我这门栏了啊。”
南宫寺笑着点点头,也未继续接话,倒是南宫长歌的脸色不太好,他冷着眼瞟了一眼自己父亲,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南宫,眉头轻皱,眼中依旧带着笑。
席间一片和乐融融,忽听见一声不和谐的话语:“听说慕夕姐姐也给祖父准备了别致的礼物呢。”
林惋惜笑的纯良,站在林振华身边,样子十分的乖巧。
林振华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对于林慕夕这个嫡孙女,他似乎没有印象,一来这些年他都在外疗养,二来每次回府,林慕夕又常常抱病在床,见面的几乎自然少之又少。
本在啃鸽子肉的林慕夕,忽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待听清楚林惋惜口中的话后,林慕夕嘴角一抽,轻轻哼了一声。
林惋惜这小心思还真有趣,她还真以为我会空手来参加祖父的寿宴么?想到这里,林慕夕一边将手擦干净,一边冲沫儿使了个眼色,沫儿心领神会的转身往厨房跑去。
不多一会儿,就见沫儿领着几名丫鬟,手里捧着一盘盘盛满食物碟子,依次走了上来。
林慕夕整理好衣裙,莲步轻移,在林振华桌前行了一礼。
她今天穿的正是昨日上官墨送来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