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一开一合,那黑影正大光明的跳了进来。
不等慕夕的匕首递上,落重殇一只手指,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含着一抹深意的笑,一张绝艳的脸放大在她眼前。
“这几日是过得太过安逸了么?反应怎么迟钝了这么多?”
落重殇在她的屋顶徘徊了数秒,她都没有发现,直到他从屋顶翻跃而下,她才恍然有人闯入了自己的院子。
瞧清楚来人,慕夕舒了一口气,收回匕首,哼唧道,“谁会像你一样走个路都没有声音啊。还喜欢翻人屋顶。又不是小偷。”
她嘟起嘴的时候甚为可爱,几日里不见,只觉得她似乎又漂亮了许多。
大步走至桌前,瞅了一眼那纸上的图画,落重殇兴味盎然的提起笔,在那裙角描摹了几笔,“这样,会更好看些。”
那是慕夕刚构思好的一条长裙,裙摆还未想好上什么花纹。没想到落重殇提笔便画了一片芍药
花海出来。那些芍药画的千姿百态,繁复又不杂乱。着实令人惊叹。
“想不到你还会作画?”慕夕惊叹。落重殇确实比她画的要好。
落重殇抬了抬眉毛,不在意道,“想不到你画的东西如此难看。”
慕夕憋着嘴,瞪了他一眼,心里哼唧道,虽然没你画的好看,但是也不丑啊。真是自大的家伙。
“你找我有事吗?”慕夕起身沏茶。落重殇这家伙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无端端出现了,定没什么好事。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你?”落重殇环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言道。“你与月宫什么关系?”
慕夕一愣,狐疑的瞪了他一眼。脑子飞快的转着。
他去讨伐月宫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后来结果如何,她也早已耳朵。他今日出现,原来是因为月宫啊。
“我与月宫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慕夕从容的举着杯子,吹着杯中的茶叶玩。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落重殇微微一笑。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危险地气息。“那看来你们也没什么关系,那么我也无需顾虑,直接将月宫夷为平地就好。”
什么?
“不可以!”慕夕瞪着他。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月宫可是她家,她还未来得及回去住两天,这要是被落重殇夷为平地了,她可是要跟他拼命的!
落重殇也举起杯子。悠然自得品着茶,“你那么在意做甚?”
慕夕的脸色白了白。不大高兴道,“月宫又与你何仇何怨?”顿了顿,知道他不会回答,转而放软了口气道。“月宫对我来说很重要,若是你真的要与月宫为敌,那我一定会站在月宫那边。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她的语气固执又坚定。眼中神色凌然,定定的看着落重殇。
落重殇平静的回视她。良久后,淡淡道,“我知道了。”
起身往门外踱去,“先走了,听说你半个月后成亲,恭喜。”
他来的毫无兆头,走的也莫名其妙。
只是那一句“恭喜”,不知为何,听在慕夕耳里,居然生出一丝孤单落寞的滋味儿来。
慕夕猛地摇了摇恍惚的脑袋,收回神来。
嘟囔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落重殇走后不久,南宫长歌便提着一只食盒过来了。
这次,他并未翻墙,而是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走了进来。
来看未来的正牌夫人,他来的是理直气壮。
本来,慕夕还在苦恼,中午吃些什么好呢,结果,南宫长歌便送来一堆好吃的。
据说城南新开了一家小饭馆,里面做的甜点造型奇特,口味甚佳。每日里前去排队的人是数不胜数,可以排出百丈远。
慕夕早就想去尝试一下了。
没想到南宫长歌这么懂她的心思,她想什么,他就给她送来什么。
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南宫长歌的心情也十分的欢畅。
俩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糕点,犹如一对儿新婚的小夫妻。
这边,屋里欢声笑语。另一边,林惋惜将满屋子的瓷器砸了个稀巴烂。
“莲月,走,我们去一趟疏星阁。”发完脾气后,林惋惜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将头发重新挽起,插了几只新打造的金叉珠花,换了一套清爽的衣衫,便携着莲月一道往慕夕的院子行去。
慕夕与南宫长歌吃完甜点,俩人都摸着吃撑的肚子,决定到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一下。
沫儿立马搬来了茶壶,藤椅,还煨了一壶山楂荷叶茶,可以消食去脂。
夏日的燥热已渐渐散去。转眼便要入秋。
有树荫的地方,偶尔吹来一阵清风,还觉得有些凉意。
南宫长歌体贴的取来一件薄衫,给慕夕披上,俩人方才打闹嬉闹,额前出了一层细汗,他担心慕夕吹了风会着凉。
慕夕微笑的凝着他,眸中的暖意潺潺流淌。
她掏出手帕细心的帮他擦拭汗水。他微微低下头来,好让她够得着。
俩人亲昵的举动丝毫不差的落入林惋惜的眼中,犹如一根银针,刺得她眼眸深疼。
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再次翻涌而起。
莲月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醒道,“小姐,我们进去么?”
林惋惜这才回过神来,抬步往院中去,边走边轻笑起来,“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待慕夕转过头来,她又故作吃惊状,唤道,“南宫哥哥也在这里?”
慕夕瞬间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南宫长歌与她一同站在院子里,林惋惜该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