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霜未吭声,小男孩古怪的歪头又打量了她几眼,思忖了一下,还是把那子弹收进了怀里,只道:“这是本公子的了,没你的份了。”
眼睛瞟了她几眼,又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见你说话,难不成是哑巴不成……真不好玩。”
“行了行了,你接着歇着吧,等你好彻底了,本公子自会来找你要报酬,本公子可不随便救人的。”把这话理所当然的说完,他又瞅了她一眼,一边嘀咕着怎么是个哑巴,一边走了出去。
小男孩走了,四周都寂静下来,童雪霜看着周身的一切,脸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心里的波动却很大,思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外面又传来一阵稀稀朗朗的脚步声她才收敛了心思。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姑娘,你醒了啊。”
走至她身前,看到她胸前染了血的衣服,关心道:“怎地又流血了,姑娘,你可得当心点啊,这伤口可不能发炎,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咯。”
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手就来扯她的衣服。
童雪霜危险的眯眼,快速的伸出手,扯动了胸口的伤,却还是坚持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中年女子女子拿在手上的托盘掉在了地上,剪刀,白布,几个瓷玉瓶子霹雳啪啦的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几乎能掰断手腕的力道,让中年女子疼得嘶嘶的呻吟,白了脸,直喊道:“姑娘,姑娘,放手,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要给你换药……”
童雪霜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几圈,像是在评估她话里的真实性,直到真的确定她没有恶意,才放开她。
中年女子得到自由,连忙往后退开几步,边揉抚着自己酸痛的手腕,边小心的打量着她。
童雪霜转开视线,她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开始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捡好了放在旁边的桌几上,蠕动着唇,踌躇道:“姑娘,我只是想给你换药,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给你换?”
童雪霜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粉色的衣襟染红了一片,刚刚她伸手钳住她的手腕时,能感觉到衣服粘上了血肉,想要自己换药,只怕很困难。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中年女子的话。
中年女子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上来,仔细的脱了她的外衫,内衬用剪刀剪开,动作很温柔,只是动作再小心,童雪霜还是疼得白了脸。
中年女子在撕扯黏住伤口的内衬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些什么,而后说道:“姑娘,你昏迷有四日了,本来早该给你换药的,但是林大夫说了,在你醒来前,最好还是不动你为好,所以直至今日才给你换药。”
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这肯定很疼,这儿没有外人,要是疼,姑娘你就叫出来吧……”
中年女子一边说话,一边麻利的给她处理伤口,只是不管说多少话,童雪霜始终未言语。
摸了,处理好了伤口,中年女子松了一口气,安抚道:“这伤口每三日换一次药就好,姑娘莫要着急,尽管歇在府上,我们夫人人很好的,姑娘放心养伤就是。”
把药瓶一个个放好,她转头来又询问道:“一直这样姑娘姑娘的叫也拗口,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童雪霜垂下的眼帘未从有丝毫波动,中年女子等了半响,没等到她的回答,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然后没再说话,只道要她好生休息,然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的月光射进来,沉寂一片。
童雪霜斜靠在床头,不声不响的望着挂在夜空中的弯月,淡淡的视线,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中年女子出门后,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一边的丫鬟手上,走向主院的厢房。
厢房中,一年轻貌美女披着单衣,坐在铜镜前,优雅的整理着云鬓,十指纤纤,缓缓的抚着一头青丝,拿起木梳,轻轻的梳理着。
中年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立在她的身后,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俞嬷嬷,听烈儿说她醒了,探知倒底细了吗?”
那名被唤作俞嬷嬷的中年女子走上前来,接过女子手上的木梳,从头到尾小心的梳理着,嘴里回答道:“回娘娘,那女子从醒来至今未曾说过一句话,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能言语,不过,此女子绝对不简单,老奴刚给她换药,虽探知不了她是否有武功,但是她身上有股暗劲。”
说到这里,她看了自己已经青紫了手腕,继续道:“旁人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能醒过来的,更何况还能钳制住老朽……”眼中闪过担忧,抬头,望向铜镜中的貌美女子:“娘娘,这女子受的伤颇为蹊跷,老奴也不知是何物件伤的,只恐身份有诈,要不要?”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貌美女子眼中也闪过些犹豫,但是很快又道:“不急,暂且还观望些日子。”
俞嬷嬷点点头。
打理好头发,女子从凳子上起身,走向床榻,走到一半转身问道:“烈儿,尘儿可睡下了?”
“来时老奴去看过,睡下了。”像是想起什么,又带着慈爱的道:“好久未曾看到两位小主子这般欢乐了。”
女子也笑着点点头,眉宇间尽是怜爱:“是啊,在宫里可憋坏他们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俞嬷嬷才伺候着女子歇下,熄了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