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吃了两块糕点,童雪霜才觉得口中的药膳味道消散了,蹙着的眉头舒服的松开了。
两人躺在一张软榻上,她不时的动动,不太安稳,而冥墨烈则是一脸温柔宠溺的望着她,眼中全是动人的柔波。
终于觉得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了,童雪霜才仰着头,看着他,疑惑的道:“相公,这几日,雪儿觉得头不疼了,为什么还要喝苦苦的药。”
“为了以后也不疼。”冥墨烈回答道,眼睛半阖着。
童雪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手继而抚上他的俊脸,到处摸着,探着,不时的还用手指捏捏。
冥墨烈有些疲倦,躺在软榻上任由着她摸着,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冥墨尘的死,她的失忆,几乎让他心力交瘁,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
而如今,他还是一样的背负着心理负担,只是对着她纯洁如孩童的眸子,他不舍得将那一面给她看,她太敏感了,他不想她即使失去了记忆还因为一些琐事不快乐。
以往的她那么坚强,用冰墙为自己筑了一面铜墙铁壁,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她退去了那层冰冷的外墙,变得稚嫩懵懂,那么这筑外墙他愿意为她镶上,从此护她,守她,爱她……
至于趁虚而入他从未想过,不是他伟大,他君子,只是他知道镜花水月终是一场空……他能做的只是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护着她,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至于她恢复记忆后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去想。
脸上的小手带着试探的意味拂到了他的唇上,他听到她道:“相公,你真好看。”嘿嘿笑一声,又颇为得意的加了一句:“这么好看的相公是雪儿的。”
冥墨烈笑出声来,睁眼看着她,温柔的,一本正经的顺着她的话,:“嗯,是你的。”眼神更是柔的能滴出水来。
童雪霜望着他,只觉得呼吸一窒息,这样的脸,这样表情,这样的眼神……熟悉,很熟悉,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总觉得自己好似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疼……
她倏然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捂着头蜷缩起了身体。
“雪儿?你怎么了?”
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表情痛苦的道:“相公,头疼,我头疼。”
“唤太医!”冥墨烈朝一边愣住的四婢怒吼一声,跃下软榻,将榻上的人儿揽到怀中,急得眼眶猩红,附上她抓着头发的手,按在唇前吻住:“雪儿,别抓头发,哪里疼?告诉我。”
“头疼,相公,我想不起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好疼……”空空的脑袋,什么也没有,却又似乎有什么即将破蛹而出,钻的她生疼。
“不想了,雪儿,我们不想了,乖。”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娇躯,冥墨烈的手发颤的抚着她的脸。
眼角有着泪水滑落,她噙着眼泪点头,望着他着急担忧的眸子,她想要安抚几句,却终是抵不过那疼痛,撕裂般的疼痛,一片人影晃动中,最终昏厥了过去。
“雪儿!”惊恐的吼声划破双翼苑的上空,惊起一片落叶。
——
怀里的人儿静静的靠在怀中,轻闭着眼睛,风轻轻拂动着她的发稍,她还是睡得深沉,一切静的仿佛能定格下来。
冥墨烈有些痴神,贪婪的看着她娇艳的面容。
她的小手也被他握在掌心,太医正在把着,把了良久却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只能为难的蹙着眉头。
“如何?”太医收回手后,冥墨烈冷声问道,同时将小人儿的小手收回来,放在怀里,起身,小心翼翼的想将人放到床上,让昏迷中的人儿能够更舒坦些。
可手背才接触到床榻,怀里的人儿似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八爪鱼似的搂了上来,一脸的不安与惊恐:“会掉下去,会掉下去,相公抱。”
冥墨烈心疼了,连忙将人给抱了回来,也顾不得旁边有人还看着,低头吻着她的嘴角,呵着疼着安抚着:“好,不放,不放,抱着,一直抱着。”
又重新窝进了温暖的怀抱,小人儿满意了,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襟,蹙起的眉头慢慢的松开,又安顺下来。
边抚着她的背,边哄了几句,见她渐渐安稳下来,冥墨烈才抬头看向身前的太医。
这样的冥墨烈是太医从未见过的,不由的一愣,回过神来就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一个冷颤,赶紧弯腰道:“回王爷,这位姑娘并无大碍。”
“没大碍?”冥墨烈有些怒气:“没大碍,她如何会痛的昏厥过去!”
“这……老臣也不知,老臣细细的检查过了,这姑娘的身体很好,没有丝毫病变的地方,老臣……老臣……”冥墨烈越来越冷的视线下,太医冷汗淋淋的闭了嘴。
冥墨烈不说话,阴着脸,气氛有些低沉。
他低头又看着怀里已经静下来的佳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的,眼神暗了暗,抬头看向太医,冷声道:“罢了,去配点安神的药。”
太医如获大赦的点点头,恭敬的应了一声,跟着四婢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太医被四婢领了下去,屋子里一瞬间只有两人了,冥墨烈有些忧伤的摸着她的发顶,一抹沉思浮现在面上,将她拥得更紧了。
他知道,她的头疼,应该和她的失去记忆的事情有关,可是她为何会突然失去记忆?这点他无从得知。
轻叹了一口气,他收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