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郡修石县。
鲜血涂抹满了城墙,一具具尸体横铺在城门洞之内。
在城外无数大纛飘扬,奚军骑兵扛着马刀,将修石县包围得水泄不通。
统军大将额托,英贺弗二人,驻马与城下看着激烈的攻城战事。
作为边郡修石县的对于武备还是颇为重视的,番军第一轮出其不意的夜袭,城兵在县尉的指挥之下,硬生生的打退了,令对方丢下十几具尸体。
使得修石县没有落得如同其他城池般,一次袭击就被攻破的下场。
不过到了次i天明,城上守军看到城下挤得满满当当的奚族骑兵皆生胆寒之意。
对方虽是骑兵,不擅攻城,但只有一丈多高低矮的城墙,如能能阻挡番军骑兵的突袭。即便城墙高厚如何,难道一千守军,还能抵抗得从四面蜂聚而来的两万奚族骑兵。
现在城门已快被攻破,而奚族用绳索从四面城墙攀上,继续攻城。
看着眼前战事,身为主将的额托反是长长打了个呵欠。
一旁英贺弗身着一身鲜亮的两档铠,看了额托一眼,问道:“怎么这战事很乏味吗?”
额托摇了摇头,言道:“两i一夜没合眼,当年熬鹰时也没这么累。”
英贺弗哈哈一笑,将马鞭一挥,言道:“就算攻下此城你也不能休息了,颜也列倒是作的不错,带着室韦,白霫那般骑兵,居然连破五城,我们可不能落后于他。”
“颜也列,当初我们为可汗帐下时,这小子还不知在哪里,也敢跟我们争功,放心,城门已破,他们支持不了多久的。”
英贺弗言道:“你以为我担心的这破县城,哼,就这点人马,我要的是离石县,那里可是县治所在,绝不能让他们争功了。”
额托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英贺弗,言道:“好了,我让族人们尽力就是!”
当下额托将手一招,一旁将领噗噗地向城头之上,she出三支鸣镝,随即万马奔腾之声,于额托身侧的三千奚族骑兵,纷纷上马,举起弯刀,向城门洞杀去。
马蹄扬起烟尘,遮蔽了城门洞,众番骑涌入了城门洞之内,一个个地消失不见。
尘土飘到了英贺弗面前的时候,额托看见他用手赶了赶。一直侧耳细听声响的英贺弗终于在马背上竖直了身子,淡淡地笑了笑说:“城池已破!”
尘埃落定,穿着皮甲,背着弓箭,手提弯刀的奚族士卒从城内拖出了五六人。
英贺弗看去,这五六人皆穿着铠甲,或是官袍,应该是城内县令县尉。他们显然是经过一番激战而被俘的。
“抓到大鱼了。”额托呵呵地笑道。
“番狗!”对方数人大声怒叱,英贺弗,额托都jing通汉话,怎么会不知这其中意思。
额托将刀子拔出刀鞘,喝道:“你有胆子再说一边!”
“番狗,有种杀了老子!大唐会为我们复仇的!”
“不错,番狗,有种动老子一下。”
“找死!”额托将刀高举,突觉得手底一沉,一旁英贺弗托住了他的手。
英贺弗言道:“这几人是条好汉,被骂几句也没什么?”
额托气呼呼地停下手言道:“我也不过吓唬他们的,什么破城后不得杀俘,不得扰民,不得劫掠,可汗的规矩真是太多了。”
英贺弗笑了笑言道:“难道可汗战后给我们的封赏不多吗?押下去,好生看管。”
“是。”一旁奚人骑兵将这几人一顿老拳,当下押下。
这时一骑快马而来,言道:“禀告两位统军,颜也列攻下了离石县!”
“什么?”英贺弗,额托皆露出惊愕的神se。
惊愕过后,二人更有一种被人抢功的愤怒。
离石县乃是离石郡的郡治,城池高厚,有府兵锐卒把守,颜也列就一万人马,居然也能在一i之内攻破。
英贺弗,额托连夜率骑来到离石城下,只见城头之上,一颗人头高高挑起,下书石州刺史四字。
英贺弗心道这莫非就是石州刺史王俭,入得城门之后,但见城内却是一片狼藉,处处皆有火烧之景象。颜也列的骑兵在街道上随意维持着秩序,众人谈笑,丝毫没有经过苦战而夺取城池的模样。
英贺弗,额托进入县衙,但见颜也列与一人谈笑正欢。
颜也列见英贺弗,额托二人,当下言道:“两位统军,这位乃是刘季真,若非他相助,绝对夺不下此城。”
“此是何人?”英贺弗,额托皆是暗暗疑问。
对方笑了笑,向英贺弗,额托二人抱拳言道:“久仰久仰。”
听了颜也列介绍,英贺弗,额托方知此人是谁,原来对方在大业末年时,曾在离石郡造反,自立为王。
后为李渊派大将李仲文,张纶击败,降伏于对方,被授石州总管,封为彭城郡王。这一次李重九大军包围离石县,刘季真于其弟刘六儿,于杀石州刺史王俭。
颜也列兵不血刃攻下离石县。
英贺弗,额托听了皆是大骂,心道颜也列的好运气,如此就被他碰上了,否则这座离石郡的治所,若是强攻不知道要费多少代价。
而这时李重九正待率府军主力的步卒,正翻越吕梁群山的路上。这里一片皆是黄土地形,几丛谷草于山坡上摇曳,行军时望去十分荒凉。
额托,英贺弗他们身为骑兵,没有牵挂,又有辅骑可以换乘,故而可以一i百里,夜袭敌境。而步卒却不能了,步卒本身就进行不快,还要保护长长的辎重队,故而数i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