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i,李重九起了个大早,前往拜见卢子迁。
卢子迁仍在庭院赏玩着几块渤海郡运来的石头。他一见李重九当下笑着言道:“贤侄一大早起来,真是不易啊。”
李重九当下佯装出一副老脸通红的样子,十分羞愧。卢子迁笑了笑,以长辈的姿态拍了拍李重九姿态,言道:“老夫也是曾从年轻时过来的,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嘛,来,给你看几块渤海郡的假石。”
李重九跟着卢子迁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假石,之后向卢子迁告退,言返回安乐郡,向李郡守禀告此事。
卢子迁双眼一眯,言道:“也好,正该如此,一切都拜托贤侄了。那四名绝se女婢就都赠给你了,另外听闻你还未娶妻,若是此事办得成,我再给你在涿郡士族中给你说一门亲事。”
说到这里,卢子迁笑了笑,言道:“贤侄年纪轻轻拜将娶得美人,大丈夫生当五鼎而食,你现在不是接近,而是已经五鼎而食,老夫将来很看好你。”
李重九笑道:“多谢卢公栽培。”
李重九虚伪地客套,之后卢家当下派了一名管事作为使者,与李重九一并前往安乐郡。有了卢家的帖子,李重九一路却是十分顺畅的出了蓟县,之后由马车护送得前往安乐郡。
至于林当锋则是走不了,他在涿郡还有产业,也算变相为人质。
与李重九同行乃是卢家一位姓董的管事,三十多岁,透着jing明事故,路上不断与李重九攀着关系。李重九亦是随便与他搭话,说着说着马车即出了蓟县北门,将此城别过。
大道一路北行,经昌平,至密云县,这路程很近,即便多是山路,但不过一i,即已是遇到在安乐郡外巡弋的奚部骑兵。
这奚部骑兵乃是一个幢五十骑,见了李重九车驾,以及护卫车驾的二十多骑卢家骑兵,即在外张弓搭箭,将车队包围了起来。待李重九出示金箭后,原本彪悍骁勇的奚部骑兵,当然一个个温顺的如猫一般,随行在车队左右,替他们护卫。
姓董的管事见了,当下对李重九刮目相看,顿时也对这一次出使,更有信心。
抵达大营之后,姓董的管事即被安置下来,而李重九则言去禀告情况,从此之后董管事即被软禁下来。
卢府之中,卢子迁并没有耐心地等候着李重九的消息。薛世雄从河间返回后,手中兵权尽失,而自己亦在与窦建德一战中,受了箭伤在家养病。
卢子迁当下与几位领涿郡郡守的士族官员,一并去薛府上以探病的名义拜见薛世雄,得对方应允后,薛世雄当下以自己涿郡留守的名义,令右武卫大将军李景接管涿郡兵权,而卢子迁还有几名士族,与李景协理涿郡一切之事。
涿郡上下皆知李景乃是国家干臣,当年杨玄感谋反,诸将多有迁徙,唯有李景独善其身,天子见李景多呼李大将军。而李景清廉亦是十分有名,史书上说,他担任右御卫大将军时,辽东军资多在其所,粟帛山积,既逢离乱,景无所私焉。
但李景并非圣人,作为武人一贯跋扈,与涿郡同僚,士族都处得不好。当年罗艺为他部将时,二人关系就搞得极僵,罗艺曾上书朝廷,言李景在涿郡有谋反之意,但杨广没有听信。后来罗艺叛出朝廷,与李景也有一定干系。
不过现在李景虽挂了右武卫大将军的头衔,但手中没什么兵权,当初与高开道一战,他所部折损了大半了。薛世雄乘机罢了他的军权,现在重新起复。由此可见卢家的老辣,他们虽是与李重九暗中联系,但同时也扶植了李景为涿郡的通守,一旦李重九不答允,那么李景也可以执掌涿郡。
璐县往蓟县的路上,数百名骑兵,正在缓缓而行。
老将李景着一身披风,按着马缰面se凝重,一名将领言道:“大帅,薛公心灰如死,而郭通守去年也战死在窦建德手上,这涿郡大局若非由你来安定,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李景下颚白须抖抖,言道:“就算主持大局又如何,不过名义上的,这涿郡局势混乱,原先靠的是薛世雄三万人马镇压在此,但仍暗流浮动,现在大军覆没。郡兵乡兵各立山头,派系林立,我都不知现在涿郡局势到底如何,是否有人暗中掌控这一切。”
“莫非是卢家?”
“卢家?”李景沉吟言道。
“大帅,前方有人拦住了大路。”
李景微微讶异,一旁将领言道:“是高贼?还是罗贼?”
“不,乃是郡兵。”
李景听此微微松了口气,一旁将领笑道:“肯定是幽州城内,知道大帅执掌涿郡留守,故而派军前来迎候。”
李景微微颔首,言道:“也罢,上去见一见。”
当下李景驱马上前,只见对面郡兵持枪执弩拦在路前。
待李景将自己左武卫大将军的旌旗一亮后,对方士卒皆是刀枪放下。
“这帮郡兵真太没规矩,i后我定要好好调教。”李景这么说着,几名将领皆是点点头,身为大隋禁军,他们一贯看不起这些郡兵乡兵的战力。
这时对面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策马来到前面,问道:“敢问前方可是右武卫李大将军?”
李景部下上前喝道:“知道了,还不上来迎接!”
对方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神情,赔笑言道:“卑职知罪,卑职知罪,敢问哪位是李大将军?”
多年戎马生涯,让李景心底生出一丝jing惕,他见眼前把关的郡兵虽然都将刀枪放下,都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