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里三大宗师齐显身,拈花收了剑快步跑到坑前,蹲下来,压低声音:“道友快快走吧,那光明顶苏景正赶来,他都好久不曾吃过碳烤人肉了,最近口滑得紧。”
坑中跳出来,水锈汉子哪还敢再多逗留。回头对诸多弟子道:“我们走!”说着。伸手去招自己掉落的叉子法器,不料忽觉得心中一阵冰冷冲腾而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之后自己与法器就此被截断。
水锈汉子又吃惊又心疼。本能抬头。这才发现山门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年轻男子。漂亮男子冷冷开口:“自己不解剑不懂道。却来离山论剑论道的,法器留下来吧。”
说着大袖一摆,百余道剑气呼啸去。囚龙弟子散落在地的法器被尽数击碎。再明白不过的意思:这种东西我离山不要,但你也休想再拿走。
尘霄生一直不喜欢‘谁都能来离山敲钟论剑’的规矩。今日由他主持门宗,离山有关敲钟问剑的规矩须得小小的修改些了。
哪里还有强撑、嘴硬的余地,水锈汉子面色灰败,带着弟子匆匆下山。
拈花凑到师兄身边,笑道:“这也就是在离山,若在齐凤,他们能活?”
雷动天宗手摸下巴,撇嘴:“所以没人敢去齐凤问剑,都来离山敲钟!”
尘霄生笑了笑:“是啊,我也觉得太厚道了不好。”言罢转身回山去了。
师兄回山时,正逢苏景赶来,尘霄生笑道:“师弟来晚了,刚打发了,樊翘一个法势横扫一片。”
拈花出主意:“无妨,你若有心,我带你追上去再打他们一顿!”
苏景才不会去去追,直接迈步来到‘问钟’前,无声咒催运片刻,抬手将一道篆法加持于钟内,矮子们从一旁看得好奇:“什么法术?”
苏景不急着回答,又催动火法炼制了十余道符撰,递给驻守山门的普通弟子:“值守时佩戴,轮值时候,记得将护符传下去。”
待几位弟子点头、将符撰带好,苏景挥手敲了下问钟,刺耳钟声内猛又添出一道高亢啼鸣、直冲云霄!
啼鸣巨响,只得闻于方圆三百丈内,若在三百丈外,再听不到丝毫声息。
小小一道‘喝棒’法术,若修为浅薄者闻之,当场便会两眼一翻,先昏睡个三天三夜再说。苏景加持下的这道法术,意思再明白不过:别什么人都来敲钟,连这钟声都挡不下,睡醒了就赶紧回家去!
加持法术于钟,苏景拍了拍双手,问师兄:“会不会显得小气了?”
刚连人家小修士的法器都砸烂了的尘霄生应道:“反正不大气。回头你记得再寻几块平整石板摆放路旁,离山门口总乱七八糟躺着些闲杂人等,不太像样。”
相顾大笑,师兄弟返回门宗去了。
一晃又是六个月过去,樊翘巡游人间,以无双城的收徒标准寻得三十四名娃娃,请乌鸦卫带上他们去往无双城,樊翘自己赶回离山向苏景复命,进入山门时微微吃了一惊:
山门左侧,石板铺坪,上面躺着好几十人,正沉沉昏睡......
短短半年,这已经是第四批上离山敲响问钟的修家了,无例外,都是得大潮之惠,新晋的散修、小宗。
大潮来得好,但是对这些修家来说时机却不算太好:天门大宗、前辈名宿都在疗伤之中,这是给了他们崭露头角的机会?错了错了,修行不是考武举、不是打擂台,何必出头何来争胜?!
新晋修家只看到离山好大名头好大光彩,却未见过星天劫数时,那一道道又无名隐修结阵打上天空的浩然力量,更是夺目fēng_liú!
东土名宿的隐遁,对这些后起之秀来说影响:少开了一重高远眼界、少见一重真正风采。他们见不到高人深法,且又是类似‘一朝得道’般得跨入修行少了心境上的陶冶自省,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狂念。一剑飞去大岩崩裂,沾沾自喜、只道‘比着离山又如何’。
樊翘摇摇头。没多说什么,直接如山去见苏景。
随后时间苏景愈发忙碌了,每半年里会再单独抽出两个月,留驻于正兴建的无双城,指点破后重立的第一批无双弟子。
樊翘对无双城主戚弘丁心怀崇敬,在甄选娃娃的时候着实投入了大把精力,而让苏景十足惊喜的,三十四个弟子中,真真正正藏了一颗仙苗,是个小囡囡。名唤孙希佳。身骨上佳天赋羡人,心中更有一段灵慧根,法术事情苏景一说她便明白,全不觉那些经络、气脉、穴位有什么难解之处。更讨喜的是这孩子出身于北方贩马大豪之家。天性里透着一份豁朗。偶尔同门间有些磕绊她从不在意。成天里笑容挂在小脸上,开心,就是开心。
但欢喜之余。也出了一件让苏景着实恼怒的事情:有新晋修家来无双城挑战。
无双城除了工匠就是小娃,若非苏景恰巧在城中,来挑战的修家便可落个‘我击败天宗无双城’的大名头了。
这不是苏景的无双城,而是重伤之中秘法结力,以一段红红之舞昭告天下‘天下秀、**无双’戚弘丁的无双城!
守护过离山的戚弘丁,他的城苏景守护。
离山仁厚、苏景柔善,不过也要分情形、分对手,这次争斗苏景出手颇为狠辣,直接废去了为首者的修为,余者毁了法器另有打断一条手臂......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