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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宝库,沈河正在等着苏景:“申屠的事情,向师叔请罪。”
沈河所请,白狗涧一案知情不报、欺瞒长辈之罪。
时至今日,再无隐瞒道理,沈河直接说出缘由:“当年任夺师兄查明真相后,留分身于九鳞星峰主持宗务,本尊亲入离山库,细查申屠师弟举动,见其因己铸成大错对恩师牌位悲恸忏悔,也见其对自己修持了墨色法度犹豫不决任师兄后来传讯说,抛开后果不论,这是申屠的一场修行。”
任夺所说‘修行’,与功法无关与进境无关,而是磨炼、是明心见性,是大错铸成后的自赎。
“师兄之见:先不抓。任夺也有墨色修行在身,他对‘墨’比我了解得更多,我听了他的建议。当时小师叔归宗时间尚短,大家对九祖的眼光是信任的,可是还未能见到您的根性,是以此事并未向您呈报。那时我不在宗内,大小事情都有任师兄暗中主持,不过此事我是知晓的、同意的,欺瞒师长之罪还是要落在我一人身上,弟子请罪,师叔责罚。”
苏景想了想当年,遭白狗涧重犯突袭前自己都做过什么:一入宗就对樊翘笑道‘此子资质很好’;归宗大典上给了无鱼老道一只天水灵精空瓶子;学了穿空遁,光明顶山腹小院一去一回、颈下多出一枚如见宝牌从此‘称霸’离山苏景自己都笑了,这等做派。又让任夺、沈河等人怎么可能放心把实情相告。
毕竟他们才是师兄弟,真正亲近的伙伴,便如苏景与三尸、小相柳、戚东来;至于苏景,那时虽已经是离山小师叔可大家很熟么?
任夺盼着这场磨炼能让申屠灵灵明心见性,可惜没能成功,直到刚刚申屠还在犹豫、纠结墨色究竟是好是坏;可申屠灵灵也并未让师兄失望,星天劫数中、迎击杀猕时,申屠都倾尽全力、即便在掌门和诸位师兄身边他永远都那么不抢眼。
对掌门摆摆手,苏景笑道:“那时我不过离山散人一个,门务一概不过问。我不过问的事情你们不说与我知。何罪之有。”
之后不再多说什么,对沈河打过招呼后他去往阳火道场,看徒弟去了。
莫耶事情未了,小妖女仍在洞天内沉睡。苏景只在离山待了三天。其间龚长老来过阳火道场。申屠长老去往律水峰请罪,龚长老来请苏景共审。
苏景摇摇头推辞了。
平时申屠都躲在宝库中,苏景和他不存太多交情。可是有一个算一个、离山所有长老在苏景心里都是宝,足以信赖并引以为豪,去审问他们的过错,绝非开心事情,苏景不想自找别扭。
但苏景将阴司判官刮魂墨十五所得的记忆玉简转交给龚长老,至于要不要对申屠揭示这残忍真相苏景逃了,全由龚长老做主。
离山安好,弟子勤学,全无需苏景担心什么,三天后,启程前苏景去向掌门告辞。
才逗留三天就要匆匆离去,对此沈河并不意外,微笑点头:“正好,有两件宝物,如何发落还要听师叔安排。”说着,掌门人自袖中取出一柄无鞘长剑。
苏景识得此剑,岐鸣子传承,匣中三样东西,玉简、手札、无鞘剑。
沈河已听苏景说过空来山前岐鸣子归来之事,也知晓老道本人正在离山外岐鸣剑碑,岐鸣子在传承中说得明白:得我传承,承天护道。
纵是记忆遗失,心性也不会变,老道仍是正道本色,行事磊落。长剑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不过整套传承都是苏景带回离山的,还剑之事至少在人情道理上,要先问过苏景。
苏景自然点头,沈河笑道:“多谢师叔,回头我着卿秀去还剑。”
白羽成、卿秀两口子大喜之日,岐鸣子传承木匣被苏景当贺礼送出,着实引出一番震动,之后小两口当众将此匣呈献门宗,沈河也当众做下‘建岐鸣剑碑、前辈遗惠惠及天下’的决定。
因是小两口献宝,是以剑碑叙传上刻了白羽成、卿秀之名,名义上的立碑人。此刻由立碑人去还剑最最妥当。
说过第一把剑,沈河又取出一方长匣,修行人早都见惯的剑匣,不过看上去这只剑匣颇为古老。
剑匣打开,断剑七截。
剑是完整的,只是从剑柄到剑锋,断裂成了七截。
古剑残,既失了锐气也散了灵光,这剑只能算作古物,算不得法器了,更谈不上法宝。
或许旁人看不出什么来,可苏景一见残剑就皱起了眉头,剑中一丝墨色气意隐约飘渺,浅淡得很,若是在去往莫耶之前,苏景都查不出此剑暗藏墨沁。
果然,沈河说道:“残剑是申屠师弟交出来的,他就是被此物侵染。腌臜之物,本应直接毁去,不过我观此剑,总觉另有玄虚,可又说不出个具体道理来。”
陆老祖坐困青灯,小师娘飞仙天外,今日世上单以剑法而论,还有谁能胜过‘剑出离山’的掌门沈河。
近年沈河闭关炼剑,参悟无上妙法清冷剑歌,于心中养炼一道剑上灵通,也正是因为心藏剑灵通,让他隐隐察觉此物古怪,但灵通、灵犀所致会让心有所感却难以于短时内看透真谛。
苏景不修墨,不过他的阳火正法,屠晚剑婴都是墨色大敌,‘敌人了解敌人’绝非空谈,所以沈河才与苏景商量当如何处置这柄残剑。
苏景并未太多犹豫:“这柄剑先借于我吧。带回莫耶再仔细琢磨。”
沈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