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黑着脸拿着胡风子送他的那柄剑,神情郁闷,道:“这胡风子跑得还真快。”苏寅道:“也许秦离焱和钰儿来找他,所以便一起离开了吧。”陆思平道:“对啊,咱们应该早些来,说不定恰好能在胡风子那里堵住他们。”
善扬郡主安慰一脸郁闷的郑万厦道:“咱们去铁匠铺再好好打一把剑?”
郑万厦道:“不用,这把剑就行。”方才善扬郡主试剑之时,用她的剑把郑万厦的剑砍出了一个缺口,所以有些过意不去。但郑万厦却似乎并不在意,“我这把剑,回去磨一下就好。”
众人心情都不是很好,郑万厦第一次出门游历交到的两个朋友刚刚决裂,天下第一铸剑师还送了自己这样一柄破剑,把遇到颜欢欢的喜悦都给冲散了;善扬郡主看到郑万厦这般模样,心疼无比,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便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陆思平昨夜莫名其妙和别人打了一场,今夜又被那偷盗秘籍的小贼奚落,当真不爽。只有苏寅一脸淡然,虽然他手指被折,想来应该是众人之中最不幸的,但他反而若无其事。
回到申府,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讨论着对策。善扬郡主想起目前的情况,隐隐有些焦虑。她将目前的情况如实陈述给众人:
“现在咱们的情况是,周家之人不知何时便会找上门来,虽然万厦和周家之间是因为秦离焱才产生的误会,但毕竟万厦与周家有怨无恩,也是因为万厦,周家才屡次让秦离焱逃脱。我看这件事不可掉以轻心,咱们还是要保证与周家之人有一战之力。”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苏少侠和陆少侠因为昨夜与沈萍盖二人的战斗而负伤,尤其是苏少侠,还断了一指,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形成有效战力……”说着便向苏寅看了一眼,目中一片垂询之色。苏寅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善扬郡主也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道:“而万厦呢,在之前与周家之人的战斗中,身负内伤至今,仍然没有痊愈……”
陆思平问道:“完全没看出来呢,郑兄弟的伤势如何?”
郑万厦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检查不出伤势,可是体内就是凝聚不了内力,根本无法与人动手。”
苏寅沉吟道:“这可有些难办……难道果然如咱们猜测的那般?你被下了子母蛊,而那雌虫,只怕还有某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吞食内力什么的。”
郑万厦循着他的思路去想,果然很有道理,这巫蛊神秘无比,再怎么匪夷所思都不算令人惊讶。便道:“很有可能,那蛊虫在我体内,不断蚕食我的内力……这下倒是麻烦了,若是一日不将这蛊除了,我这一生都不能再练武了。”
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四人中,刻下只有善扬郡主未曾负伤,可是光凭善扬郡主一人,如何与周家一众高手相斗?苏寅道:“我和师弟的伤都不是很重,给我们几天时间,便能恢复如初。但我断了指,只怕不能用剑,反而成为大家的累赘。”
善扬郡主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刻下也只能先休养一番,静等周家之人找上门来了。”
郑万厦道:“这样太过被动。依我看,我们不如主动出击,直接找到周家周灼华,向她解释清楚我和周家的误会。”
苏寅道:“这样也好,也能体现郑兄弟的诚意。我和陆师弟到时也能请他们帮忙,一同寻找秦离焱和钰儿,追回门中失落的秘籍。”说到这里,苏寅攥紧了拳头,那本秘籍毕竟是在他期间被窃的,他自然有责任要将秘籍追回,才能对掌门师叔交待。
陆思平看了师兄这副神色,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便也表态道:“放心吧师兄,咱们一定能找到他们,届时夺回秘籍,再将二人押回门中接受审判……”秦离焱和钰儿乃是当朝首辅的子女,蜀山又怎么会有权利审判他们?这么说不过是想向苏寅传达一个态度罢了。
善扬郡主道:“可是只有周家之人知道咱们的位置,咱们要想找他们,又要从何找起?”
苏寅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推论道:“那日沈萍盖和那莽汉在房中密谈之时,说到他和莽汉只是追郑兄的一路人马,那二人便如此了得,我倒想问问清楚,郑兄,另一路人马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郑万厦解释道:“听苏少侠所言,那莽汉使用硬鞭做兵器,应该是‘混世四蛟’中的杨铮了……”苏寅问道:“‘混世四蛟’?”
郑万厦道:“是早年在江淮地区合伙开武馆的结拜四兄弟,江湖人称‘混世四蛟’,杨峥便是这四兄弟中的老四;而苏少侠所说的中年文士沈萍盖便是老二,人称‘左手绝人铁叉王’……”
苏寅道:“噢,当日他将杀手锏都隐藏在左手之中,原来是这一层缘故。”
郑万厦点点头,道:“是的。除此之外,还有老三韩卫,人称‘草木有情’、老大蒋开,人称‘江北大拳’。这四人在江淮地区颇为有名,后来不知去向,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成为了周家的鹰犬。此外呢,还有两人也是值得我们留意的,而且这二人的武功,比起‘混世四蛟’。只强不弱——”
苏寅对江湖上的旧闻轶事所知甚少,所以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听得很是投入。
“人称‘神拳难敌’的武氏兄弟。”郑万厦神色凝重,脸上也是忌惮得很。
苏寅道:“当日曾听沈萍盖说唯有武夷才能对付秦离焱,这武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