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和苏寅想要出城去追关耳和韩瑜,但是却没想到朝廷在今晨辰时便关闭了城门,不让任何人出城,宣直门的九品城门郎黄玉浪在东厂二档头、锦衣卫左从义千户、虎林军都统杨轩等人面前如同孙子,但是在郑万厦与苏寅这样的平民面前,则更像大爷了,或许他这样的底层官员,被上级官员欺压压榨惯了,所以压榨起来比他们更加低贱的人的时候,也就更加不遗余力。
面对郑万厦和苏寅的时候,一张臭脸一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般,“上头有令,今日城门关闭,任何人不许出城,识相的赶紧滚。”
郑万厦和苏寅虽然气愤,但是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小小城门郎做无谓的争吵,所以郑万厦便与苏寅寻了一个偏僻城墙处,城墙高耸,两人渺小如尘,苏寅问道:“你可以吗?”
郑万厦咽了一口口水,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怯意,这城墙高足足三十丈,京城城墙,在早些时候是北境抵御北方蛮子的重要城池,所以建造之初便是为了抵御外敌,城墙又高又厚,护城河又宽又深,成祖迁都此地之后,又对京城的城墙进行了一番加固修缮,虽然这些年京城承平日久,城墙一些地方有所损坏,但是也不是寻常的武功高手可以逾越的。便是郑万厦和苏寅这样的佼佼者,也是有些微怯。“试试吧。”郑万厦无奈地看了苏寅一眼。
苏寅亦是无奈,看来两人想要出城,非得逾越这道高墙不可了。便长长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双腿弯曲,苏寅如同弹簧一般冲天而起,但是也不过十余丈之后,便因为力竭止不住下落的趋势,苏寅摇摇头,低头对苏寅苦笑一下,片刻之后他落了下来,道:“看来我是没有办法上去了,万厦你要不要试试可不可以上去?”
郑万厦上一次失去内力之后,被公孙述用生猛药力一激,又经过一夜戈壁凉风和一夜风暴的洗礼,终于激发出郑万厦体内真正的潜力,练成那宁万川剑神宝典当中内力的至高境界。你道这宁万川为何有那等旷古烁今的剑法造诣?原来都是因为他无意之中练成的绝世内力所致,这内力说来简单,原来寻常人内力深浅不过是个人修行时间的长短而已,因为这内力都储藏在丹田之中,运用起来总量也无非就是那么多。但是宁万川却大大不一样,他的内力总量并非丹田一处,而是全身上下都是,他所修行的功法所致,周身奇经八脉都被贯通,人体是最为复杂最为玄奥的东西,与周天宇宙相互对应。这人体的奇经八脉都被贯通以后,内力便如同汛期的河流一般,来去无阻,永远不会枯竭。只是这等修行功法却不能普及开来,只因为想要打通周身奇经八脉需要承受莫大的苦难,非超人的毅力和胆识是绝计无法挺过去的。
郑万厦在公孙述的帮助下,承受了天大的苦难,终于在绝境之中,逼出了身体当中的每一分潜能,打通了奇经八脉,说起来现在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水位不高的水库,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水流进去。而且郑万厦可以更大限度地调动身体当中的内力去做一些需要强大内力的事。
但是现在城墙如此之高,便是郑万厦也没有把握,说不得也只能尝试一下了。当下便道:“小寅,你退开一些。”苏寅退开之后,郑万厦长长吐出一口气,衣袍鼓动,郑万厦身遭忽然激起了一圈涟漪一般的波状的烟尘,苏寅惊异莫名,心中暗道:“万万没想到,万厦的内力居然强横如斯,想来如果不是我这《观应心法》有料敌于先的本领,加上《洗剑天象录》神功的玄奥,只怕我要被万厦甩开老大一截。看来以后我还得加倍努力地修炼才行了。”
郑万厦忽然如同一头敏捷的豹子一般,一脚踏在了城墙之上,借助着反蹬之力,郑万厦又向上飞跃了几丈距离,待到反蹬之力竭尽,郑万厦的身体又忽然如同枯叶一般,违背了这个世界物体自由下落的定律向城墙再次飘去,他再次踩了一脚,又向上飞跃了数丈,虽然离城墙最高处已经很近了,但是郑万厦再也没有办法飘回城墙处,所以也没有办法再进行借力了,他在最高处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坠落下来,将地上的青砖踏裂数块。
郑万厦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道:“唉,小寅,看来我也没有办法翻越这城墙,实在太高了。”
苏寅亦是无奈,“那现在怎么办呢?难不成咱们去强闯城门?这可是在京城啊,昨夜在朝阳门咱们已经杀了不少人了,现在还没有被朝廷追究,多半是秦离焱帮忙遮掩了。要是现在再当街闯关,动静闹得这么大,只怕咱们要被朝廷全面通缉了。”
郑万厦兀自沉思一会,想着苏寅提出的计划的可行性,其实郑万厦现在已经有些不计后果了,自从他知道郑千居便是关耳以后,便已经方寸大乱。
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宣直门,谨慎地注视着守城的那些家伙,看看他们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约莫申时正,城门再次打开,两人正想抓住机会冲出城门,却见锦衣卫左从义和东厂二档头当头进来,他们身后的两人抱着两具焦尸。郑万厦见状,以为那是郑千居和韩瑜的尸体,立时便要发作。苏寅一把拉住郑万厦的手,为了避免郑万厦发狂,苏寅紧紧拉住他的手,沉声道:“万厦,冷静一点,那不是你大哥他们,你仔细看看,这两具焦尸身形大大异于常人,绝对不是他们两人。”
郑万厦眼中的血红渐渐变淡,他终于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