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刘楚玉本想将刘子鸾送回他的寝殿就走,刚一转身,便看到刘子鸾撇下了嘴。收回了要离开的脚步,她回身看他。
“怎么了?”
声音没有起伏,她只是随意地一问。
刘子鸾撇着嘴,伸手指了指自己额头肿起来的一块。
“疼皇姐帮我上些药吧。”
刘楚玉寻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他的伤势,心里暗责着自己应该早些出来阻止,白白徒添了这么些烦恼给自己。
“药呢?”
见刘楚玉答应,刘子鸾瞬间开心了起来,急急地朝内殿奔去,他指着榻旁置物台上早为他准备好的膏药。
“在这里。”
看着刘子鸾一脸的兴奋样,刘楚玉却开心不起来,想来今日她是逃不掉了,无奈地低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地向着刘子鸾走去。
虽是不怎么情愿,但刘楚玉为刘子鸾上药时还是十分小心仔细。刘子鸾乖乖地坐在刘楚玉跟前让她擦着药,支支吾吾地,他欲言又止。
“皇姐,皇兄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刘楚玉眼也为抬,只一味地为刘子鸾上着药。
“为什么这么觉得。”
“嗯”
刘子鸾歪着头想了想。
“皇兄对我总是很凶,每次看到我都像是要吃了我一般,他的样子总让我害怕。”
刘子鸾说着,不自觉地垂下了头,脸上露着委屈,显然想起刘子业时他还心有余悸。听着刘子鸾的话,刘楚玉也想起了刘子业,想着他平时欺负别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露出宠溺而温柔的笑意。
刘楚玉显露出的那一抹笑被刘子鸾看到,心情更加低落,将头垂得更低,他的声音低哑,嘤嘤地像是要哭了一样。
“皇姐和皇兄一样,也是讨厌我的吧。”
刘楚玉一愣: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她不怎么喜欢殷淑仪倒是真的,但眼前这个皇弟,她接触不多,虽然有时候觉得他有些烦,但其他她也没什么想法。
“不过!”
刘子鸾突然抬起了头,眼睛亮亮的,猛地出声倒是把还在想事的刘楚玉吓了一跳。
“我喜欢皇姐,即使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是真心喜欢皇姐的!”
他字字铿锵,像是在对着刘楚玉发誓,小大人的模样像个傻瓜似的却很诚恳,刘楚玉看着,愣了半晌,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趁着空闲,殷兰抽身探看自己的儿子,临到刘子鸾的宫殿时,她刚好看到刘楚玉离开的身影。招来了刘子鸾的侍女,她向她探问。
“刚才离开的,可是山阴公主。”
侍女向殷兰服了服身,应道:“是。”
“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侍女笑了笑,继续说道:“皇子今日与太子玩耍受了伤,是公主送皇子回来的。”
“哦?”
这倒奇了,她竟会好心送她受伤的儿子回宫殷兰细想无果,索性先入了刘子鸾的寝宫,想着向自己的儿子问个究竟。
从刘子鸾的寝宫出来,刘楚玉便马不停蹄地往刘子业的东宫赶去,临到东宫时华愿儿已在宫外等了她许久。
“殿下您可算来了,小的都快急死了。”
见刘楚玉赶到,华愿儿急忙迎上她,引着她往内殿走去。
“太子如何了?”
刘楚玉也十分焦急,下午的事刘子业必定是十分介怀的,若是她这会儿不来,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别扭。
“自打太子殿下回来便把自个儿锁在宫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奴才不敢违了殿下的旨意便候在了宫外,里面的情形奴才不知,但依殿下今日回来时的心情,想来里面的情况怕不会那般好。”
刘楚玉虽早已料到结果,但听到华愿儿的话,她心里还是十分的沉重,敛着脸色,她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临到刘子业的寝殿刘楚玉便将华愿儿止在了殿门外候着,蹑手蹑脚地入了寝殿,她小心翼翼地察看着里面的动静。
寝殿里的东西有被摔打过的痕迹,里面安静得异常,刘楚玉找了半日才发现寝殿的主人趴在床榻上,正在为自己受的委屈闷闷不乐。
“阿业?”
刘楚玉试探着唤了刘子业一声,没得到回应的话倒是激得刘子业撇开了头,不让她看到他的脸色半分。见他这般,刘楚玉倒是放心了不少,发过脾气的他现在只是在赌气,这就让她好办了。
“啧啧,看来是真生气了啊!”
刘楚玉故意感叹了一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也没起到效果,她只能使了她最后的办法:握住袖袍里她早已备好的物件,她踱步至他的身边。
“呐,给你。”
刘楚玉准备的是一把匕首,铜制的刀柄与壳身虽朴实却镶嵌着各色的宝石,精巧的外观十分讨喜,刘子业一看便喜欢上了,只是绷着面子他还不肯妥协罢了。刘楚玉一向知晓她这个弟弟的性子,见他不为所动她亦不慌不忙的,凑近了他些许,她继续诱惑着他。
“这可是我特地吩咐工匠做的,花了我不少心思,你真的不要?”
听了刘楚玉的话,刘子业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那精巧的匕首似是向他在招着手,使得他心痒难耐,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捂着自己一半的脸,他瓮声瓮气地与她说着:“你花了心思的东西便去哄你护着的那小子,拿来逗我干什么?”
这句明显受了委屈的话听在刘楚玉耳里她实在觉得好笑,但听得弟弟说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