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楚玉落水昏迷的消息,刘骏匆匆赶到了含章殿,刚到殿门外,他便看见已成为殷淑仪的刘英兰站立在那里。
因着她宫里的人犯了事,又在皇后宫外,当刘英兰向他投来殷殷目光时他也不便回应,撇开她注视地目光,刘骏急急向她走去,临到她身边时他却是越过她走到跪在地上的丹菱面前,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作死的奴才。”
刘骏厉声喝了丹菱一句,声音狠厉,连近旁的殷淑仪也被吓得一惊。
丹菱被踢倒在地又立刻爬起来跪在了刘骏的面前,整个身子不住地发抖,她还喑喑地哭了起来。好在刘骏此刻心里系着还在昏迷的刘楚玉,没再对她做什么,便急急地踏入了含章殿。
……
“陛下。”
见到刘骏进来,众人齐齐向他福了礼。因着小公主的事,含章殿里的人也是忙碌,热水汤药端得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焦急不堪的样子,王宪嫄更是,守在刘楚玉的床边不住地流眼泪。
“阿嫄。”
刘骏唤了王宪嫄一声,她闻得,抹掉了眼角的眼泪起身向他福了福身。
“陛下……”
王宪嫄刚刚屈膝便被刘骏扶了起来,目光绕过她的身子,刘骏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刘楚玉。
“玉儿怎么样了?”
听他说起玉儿,王宪嫄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哀婉地看向刘骏,她将自己心疼的委屈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玉儿得了风寒,又受了极大的惊吓,现在发着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一直在说胡话。”
说着说着,王宪嫄的眼泪就跟着掉落了下来,刘骏看得心疼,替她抹掉了眼泪,安抚好她,他才行到刘楚玉的床边,察看她的情况。
刘骏揭开刘楚玉额上的冷巾,摸到她滚烫的额头,又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蛋心疼不已,拉起刘楚玉的小手,他低低地唤着她。
“玉儿……”
“嗯……”
听到声音,刘楚玉迷迷糊糊地醒转,睁着迷迷蒙蒙的眼睛,她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无力地回应。
“父皇……”
听到刘楚玉回应,刘骏一阵兴奋,更紧地拉住刘楚玉的手,他继续跟她说话。
“对,是父皇,父皇来看你了。”
刘楚玉还迷迷糊糊地,欲睡不睡地眨着沉重的眼皮。
“父皇……我难受……抱抱……”
闻言,刘骏坐到了床头,由王宪嫄帮衬着扶起了软绵绵的刘楚玉,把她抱进了怀里。刘楚玉一接触到刘骏的胸膛便本能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汲取着刘骏身上的温暖,她糊糊涂涂地嘟哝着。
“父皇坏……父皇不乖,这么久不来看玉儿,也不来看母后……父皇不要母后,也不要玉儿了……”
刘骏听清了刘楚玉的话,不自觉地向王宪嫄看去,他自觉一阵羞愧,收回了目光,他又重新把焦点放在了他怀里的小人儿身上。
“父皇怎么会不要玉儿,玉儿是父皇的心头肉,父皇疼你爱你都不够,怎么会不要你。”
刘楚玉这才清醒了一些,从刘骏的怀里抬起了头,她睁着病恹恹地眸子真切地看着刘骏。
“真的”
刘骏宠她地一笑,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说道。
“嗯,千真万确。”
……
月儿爬上枝头,一切嘈杂都归于了夜幕的寂静之中。
忙碌了一日的含章殿终于安生了下来,王宪嫄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连刘骏在身后靠近,她都没有发觉,直到刘骏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她才有所察觉。
“陛下……”
王宪嫄很惊讶,已是这样的时辰,他竟然还没走。
刘骏看着她一脸惊讶的样子,知她所想,笑了笑,他执起她略显冰凉的双手育在掌心里。
“近日来,朕怠慢你了,今夜,朕留下来陪你,可好?”
久违的夫君的疼惜让王宪嫄一时反应不过来,委屈,欣喜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将一切汇聚成泪水盈在眼底,让刘骏更加疼惜……
……
烛火燃尽,含章殿却被月色晕得清亮,暖帐之中,刘骏早已陷入了梦乡,王宪嫄却并没有睡意,支首倚在刘骏的身边,她凝视着他的一眉一眼。
她的夫君,眼前沉睡的男人,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了他,他是她的天,是她的明日。曾经的白日移光让她痛苦不已,他如今回到了她的身边,她便欢欣地怨不起来,女人,原是这般就容易满足的。
“叩、叩、叩……”
门被轻轻地敲响,刘楚玉小声地,还带着病体的鼻音懦懦地喊着:“母后……”
听到刘楚玉的声音,刘骏立刻就从睡梦中醒来,半支着身子,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玉儿吗?”
“是啊。”
王宪嫄叹了一口气,好笑又无奈,拿过枕畔的内衣递给刘骏,她自己也起了身,边穿边应着刘楚玉的呼唤,待把自己收拾整齐,她才给刘楚玉开了门。
门刚刚被打开一条缝,刘楚玉就窜了进来扑进了王宪嫄的怀里。
“母后,有恶鬼,我怕……”
王宪嫄探了探刘楚玉的额头,虽没有白日的严重,但还是有些烫手,皱起了眉,她不禁怪罪起了那些看守的宫人怎么没有好好的看着刘楚玉,让她穿得那么单薄就出来了。
刘骏也穿好了衣服,下了床,看着在王宪嫄怀里喑喑哭泣的刘楚玉也担心了起来。
“玉儿怎么了?”
王宪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