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祖宗喂,这两日您可是让奴才好找啊,您不在的这几日,皇后殿下可是担心地狠哪……”
李泉自从找到了刘楚玉就不停地在她身边唠叨,刘楚玉听了一路,已是不耐烦,转向窗外,她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以逃避李泉的摧残。
入了宫门,窗外的氛围开始变得不同寻常,宫外增派了士兵看守,宫内的侍卫也是严正以待,这样的阵仗,让刘楚玉不禁联想起了去年的那一场政变。
“哎,看来是又要打仗了。”
李泉冷不丁地一声哀叹让刘楚玉一惊,看着窗外重重叠加的侍卫,她的脸色惨白……打仗,这是又要死人了吗?
……
孝建元年三月,南郡王刘义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想成为一国之君的**,与江州刺史臧质、豫州刺史鲁爽一同,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造反,刘义宣在荆州十年,兵强财富,且坐拥荆、江、兖、豫四州十万兵力,所有人都以为刘义宣兵强马壮势不可挡,宋国即将易主,却不想刘骏的军队硬着头皮与刘义宣交锋了几次,才发现他是虚有其表,几次战役就让刘义宣的军队便已溃不成军。
同年五月,刘义宣于梁山大败,逃于江陵被捕,六月,臧质被捕,斩于建康,刘义宣也被杀死在狱中。
刘义宣被灭之后,他的四个女儿被没入宫中为妃,刘骏对楚江郡主的宠爱日甚,楚江郡主的势头无两,渐渐压过宫中所有的嫔妃。
夜幕迷离,永福殿的红烛高烧,照得殿内的春色绵绵……
……
皇后宫,含章殿。
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各宫的夫人妃嫔都已向王宪嫄请过早安,却独独不见永福殿的那位前来。
一整个早上,王宪嫄都整装端坐在含章殿的主位上,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等着那迟迟未到之人的请安。
“殿下……”
一直未走的徐巧儿看到王宪嫄越加难看的脸色心下担心,想劝她,却又不敢直白地说破,只能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徐巧儿的话已落下许久,王宪嫄才从良久地失怔中回过神来,看向徐巧儿,她的表情都还是有些木愣。
“嗯……怎么了?”
见她这般,徐巧儿更加担心了。
“殿下的脸色不太好,是否歇歇,养养精神。”
“我脸色不好吗?”
王宪嫄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一片冰凉,她才惊醒过来。
“许是坐得太久了,气血不通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想要进茶时,她又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只能恹恹地放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是巳时的时辰了。”
徐巧儿乖巧地回答。
“这么晚了……”
王宪嫄叹了一声,眼色暗淡了片刻,随即又亮起了神色。
“李泉。”
她唤了站在身旁的李泉一声,他应声回应,躬身向她施了一礼。
“喏。”
“你到各宫夫人妃嫔处下道旨意,就说我的身体微有抱恙,需要静养,从明日起,各宫无须再来向我请示早安晚安。”
王宪嫄的命令让徐巧儿与李泉皆是一怔,都不明白王宪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
李泉觉得不妥,想要劝说,却被王宪嫄瞪了一眼便没了胆量,只能懦懦应下。
“喏。”
待李泉领命离开,徐巧儿才敞开自己的疑惑向王宪嫄问道。
“她不过是个嫔妃,殿下何须这般迁就于她。”
“我不是迁就她,不过是迁就陛下罢了。”
王宪嫄说着,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轻蔑:刘氏女变成殷氏女,刘骏几乎杀了所有的知情人保下的心头肉,她再怨再生气都得隐忍在心底,如今今非昔比,刘骏对她越来越冷淡,薄如蝉翼的夫妻情分她输不起,也冒险不起。
徐巧儿沉默不说话,审视着眼下的形势,她心知王宪嫄话里的无奈,想着一国国母都要如此委屈,她更觉得自己的处境惨淡。
“母后……”
欢愉明朗的声音响起,一下便扫去了含章殿里的阴霾。刘楚玉从殿外跑来,气喘吁吁的,脸上还是满挂着灵动的笑意。
“慢点……”
见到女儿,王宪嫄也舒心了一些,见她跑得快,她又是担心又是宠溺,刘楚玉还没到她身边,她已急切地伸出双手迎向女儿,将她拉到了自己近旁,见她满头大汗,她又是心疼,忙让侍女拿来了绢帕替她擦汗。
“女孩家家的,怎能跑得这么粗鲁,你徐娘娘在这里,都该笑话你了。”
王宪嫄嘴上说着刘楚玉,心里却是疼她得不行,手上小心翼翼,脸上还泛着满满地宠溺。
“徐娘娘最好了,才不会笑话我呢,不信你问她?”
“是、是、是,我怎么会笑话我们的小公主呢,疼你还来不及呢。”
徐巧儿的附和让刘楚玉很是得意,微扬着小脑袋,她炫耀给王宪嫄看。
“看吧,我没骗你。”
“呵呵……”
小孩子的幼稚逗得王宪嫄和徐巧儿笑开了怀,刘楚玉见她们被逗笑,自己也开心了起来,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她才拉回心神向王宪嫄问出了主题。
“母后,父皇最近怎么没来含章殿啊,春天都快过了,我还想让父皇给我做纸鸢玩儿呢。”
王宪嫄噎住了笑,下意识地与徐巧儿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溢起了些许尴尬。
“你父皇……他近来国事繁忙,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