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淳来到立政殿偏殿,止住了内监的通传,将吕福等人留在殿外,径自走入了偏殿,一进入偏殿,他便见到卓惊凡瘫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上的神情憔悴,他赶紧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凡凡,辛苦你了。”
“你何时来的?”卓惊凡听见他的声音,惊讶地睁开双眸,窦淳笑着说道:“刚到,我让他们不要通传,免得还要你来迎我。”
“多谢你的体谅,我确实累得很,连在人前都不想做样子了。”卓惊凡笑了笑,起身凑到窦淳面前赏了对方一个吻。
“小皇子今日的情况还好罢?”窦淳在他的身边坐下,揽着他温声说道。
“比昨日好多了,总算救治及时,只是怕日后身子骨也好不到哪儿去。”卓惊凡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窦琛的身体是这样,如今小皇子也这样,日后大臣们更是有借口让你广纳娘子了,否则子嗣不丰,唯一的皇长子又体弱多病,如何担得起大周朝的皇位?”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穆轩不是想让我过继么,我便真的过继一个又何妨?且窦琛如今身子骨日渐硬朗,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立他为太子的。”窦淳笑着说道。
“也是,他占了长子名份,如今又养在我的名下,便是嫡子,这又嫡又长的,没道理绕过他立旁的皇子为太子。”卓惊凡点点头,同意窦淳想立窦琛为太子的主意,不过他顿了顿,有些踌躇的继续说道:“只是窦琛还小,先不用急着下决定,这事儿我们俩心知肚明便行,省得窦琛年纪小小就成了靶子。”
“自然依你,其实我本也没打算太早立太子,当初我会被害,就是因着父皇太早漏了口风,母后又是个不顶事的,待到我成了太子,可不就是成了靶子么?”窦淳苦笑着说道,语毕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窦琛有我们,自是不会让他走上你的老路,你还怕我们保不下一个窦琛么?”卓惊凡伸出手抚着窦淳的脸颊,温声安慰着。
“唉,这穆轩一日不除,我的心里便是一日不安,如今他身后的势力只调查出四五分,还有一半藏得太深,我的耐心却是一日少过一日,总想着干脆将他杀了了事。”窦淳赖在卓惊凡身边,语气中满是愤愤。
“耐心点,我们不急,急得便是他们,穆轩如今几岁了?他还有多少年可以耗?如今他自觉着布置差不多了,迟早会动手的,我们便等着他们动手,一网打尽之后方可高枕无忧。”卓惊凡哄着窦淳,语气温柔,让窦淳心里一阵发软。
“凡凡,若是没有你,我一个人该怎么办……”窦淳捧着卓惊凡的脸,深情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待到语毕两人的双唇已经贴在一起,他温柔的摩娑着卓惊凡的唇瓣,还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过对方的唇线。
卓惊凡微微仰着头,闭上眼睛接受窦淳的温柔,他微微启唇,窦淳的舌便灵活的钻入口中,勾着他的唇共同起舞,两人吻着吻着难免情动,只是现在天色还亮着,且偏殿的软榻不够舒适,就算窦淳真想做什么,也怕卓惊凡硌着腰而受罪,因此他按捺下冲动,勉强结束了这一记亲吻。
卓惊凡被他吻得失了心神,待到他离了自己的唇瓣后,这才渐渐回了神,他见着了窦淳隐忍的神情,心下了然,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柔情,他凑到对方耳旁,细细说了几句话,使得窦淳的眼神顿时亮了。
“凡凡说话要算话啊。”窦淳贴在卓惊凡身旁,拿自己的脸蹭着对方水嫩嫩的脸颊。
“自然,你快去批阅奏章,待到入了夜,我自会实现诺言。”卓惊凡笑着说道,不只窦淳想,他自也是想的,两人因着要照顾中毒的小皇子,已经有许多日未亲热,如今小皇子的状况稳定下来了,他也不用每晚都守在对方的床榻边,今晚便犒赏窦淳一次也无妨。
往日他虽不用照顾小皇子,可是窦琛也占去了自己不少的时间,有时候窦琛晚上睡不着,他会将对方抱到自己的床榻上亲自哄着,难免会忽略了窦淳,因此今晚上也算是他的补偿,补偿窦淳这一阵子日子以来受到的冷落。
窦淳得了准信,自是欢天喜地的去批阅奏章了,心情好了,奏章看起来也顺眼多了,就是御史大夫的弹劾奏章,看起来都不那么的咄咄逼人,他嘴里哼着曲调,手上的朱砂笔刷刷刷地批得极快。……
当夜,窦淳把卓惊凡翻过来、翻过去狠狠折腾了好几遍,直到卓惊凡出声讨饶,窦淳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对方,待到结束之后,卓惊凡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窦淳亲自抱着他到浴池,将对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了个干净后,才又抱着对方回到床踏上安眠。
翌日一早,窦淳轻轻的起身,没有惊动到卓惊凡,吕福领着一众宫人,安静无声又快速的替他穿戴朝服,一行人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便将窦淳打理好,窦淳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卓惊凡,随后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
待到卓惊凡醒过来时,已经是辰时末了,茯苓和琥珀服侍他起身漱洗,卓惊凡的腰部和两腿还是有些酸软,神情也恹恹的,茯苓和琥珀连忙使人备膳,服侍卓惊凡用过早膳后,茯苓轻声说道:“主子,您趴到软榻上,让懂按摩的宫婢替您捏一捏可好?”
卓惊凡自然乐得有人服侍,连忙趴到软榻上,对着茯苓说道:“快,本宫的腰快断了,两腿也软得很,快替本宫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