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贞馨还真信了他,半推半就地脱掉鞋袜。单东阳蹲下身子靠的很近,鼻尖甚至要触碰到付贞馨的脚趾。付贞馨本能地把脚往回缩,单东阳却豪爽地拎弄着她的小脚揉捏起来。
躲在病床上输液的黄星,心里却是另一番境地。遥想不久之前,自己在海华购物中心挨了打,被付贞馨送到诊所输液。这次又是付贞馨送他过来,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致。望着单东阳赴汤蹈火般地帮付贞馨揉捏小脚,黄星心想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很擅长跟上面的领导搭上关系。单东阳这一出手,付贞馨肯定很感激,有她撑腰,将会进一步巩固单东阳在鑫缘公司的地位。
确切地说,付贞馨的小脚洁白光泽,细腻如玉。盈润精致的小腿,搭配上这一只三寸金莲,更是满足了不少大部分男士的恋足癖好。单东阳像一位敬业的足疗男技师,既享受又专注地帮付贞馨揉脚。付贞馨时而脸红时而耳赤,害羞的样子,宛若含苞未放。
不知为什么,见到这种情景,黄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尽量站在医学角度去衡量单东阳的这种行为,但很明显,单东阳并不单纯是为了帮付贞馨治脚,他的眼神当中,充盈着对这只玲珑小脚的膜拜,以至于几次举止间,他的脸部差点儿都要碰到付贞馨的脚趾上。黄星很想站出来制止单东阳的龌龊行为,暗示付贞馨自重。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好心不一定有好报。也许在付贞馨看来,这个俯首甘为足疗师的退役军官,是何等的高尚与善良。殊不知,这却是单东阳一箭双雕的伎俩。
黄星只是黯然慨叹,转了个身,不再去观瞧那寓意深刻的场面。
十几分钟后,付贞馨穿上鞋袜,试着走了几步,果真觉得再无异样。于是她对单东阳千恩万谢,夸赞他是妙手回春。单东阳地得瑟着受领着付贞馨的感激,斜眼瞧了瞧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黄星,似是炫耀。
黄星感到吊快要输完,赶快喊来医生过来拔针。
用棉球按压着针口处,黄星正要站起身来,付贞馨却突然开玩笑般地说了句:你简直称得上是挨打王哩,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你?
这句玩笑深深地触痛了黄星的心,他极不自然地一笑,将棉球扯开,一股细微的血液从针口处涌了出来。
单东阳像是从付贞馨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反问了一句:小付总,你是说,这之前,他还被人打过?
付贞馨道:前不久,被海华的保安打过一次。如果他能有你一半会打架,也不会被人打的这么可怜。悲剧啊。
单东阳谦虚过度地说:我也是在部队上练出来的。三脚猫,三脚猫而已。
付贞馨道:你那还是三脚猫?刚才在公司,劈里啪啦几下就把那三个家伙打倒了,真有种江湖侠客的味道。我当时都看呆了呢。
付贞馨一边感慨一边伸手比划着,眉宇之间充满了对单东阳身手的膜拜。
单东阳满足地一笑,潇洒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姿势很像是山寨版的许文强。
的确,这个退役军官,高大魁梧,体形健硕,气宇轩昂,外形俊郎,身手不凡。这种男人往往能轻易地震慑男人,吸引女人。他的动作很富表演化,哪怕是抽一支烟,也尽量把动作做的更帅更完美。就连含烟吐烟的节奏,也把握的淋漓尽致。这也许与他在部队的军事化训练分不开,但从更深层次的角度上来看,这是一个非常自信而且很注重完美的人,他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和看法,因此力争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表演的完美无暇。
付贞馨只顾背对着黄星跟单东阳说话,把黄星撂到了一边。黄星坐在床上,恰巧被付贞馨性感的臀部遮挡了个严实,她习惯性地伸手拉拽了一下绒裙时而的小内裤,黄星能隐隐约约地观瞧出内中的形状,不由得脸一红,站起身来,说,走吧,小付总?
付贞馨俏眉轻皱地转回身来,不悦地道:把‘小’字去掉好不好?没规矩没礼貌。
黄星甚觉可笑,但还是改口叫了声:付总。
付贞馨得意地一扬头,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阵光华,他手舞足蹈地对单东阳道:单主任,就是他,要跟你争办公室主任。
黄星禁不住暗暗叫苦,心想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不是故意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吗?
就是他?单东阳不屑地打量了黄星几眼,嘴角处崩发出一阵近乎嘲笑的蔑视。
黄星心想,这个单东阳真傲慢。
单东阳很潇洒地一拎衣角,衬衣下方的腰带扣有些刺耳,上面的‘八一’二字,洋溢着一种特殊的光芒。黄星能认出,这是87式军官腰带,纯牛皮料的。兴许这单东阳很擅长拿腰带上的‘八一’二字震慑对手,因此每当他蔑对别人的时候,他总喜欢撇开衣角露出腰带。
这短暂的几个对视,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双方的实力,恰恰如同是抗战时间的国共两党,实力相差何其巨大。黄星突然觉得,自己与单东阳之间,简直不可同日可语。单东阳马上就要接受付洁任命,明天就能走马上任。付贞馨对他也是格外看重,再加上今天的劲敌之功和揉脚之恩,单东阳更是如鱼得水,前程似锦。官方权威,美式装备;而自己则是半路杀出的庄稼汉,起义未成,羽翼未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