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秋池在无涯的搀扶下,慢慢走出,这张俏丽的脸上如今是一片惨白,身若无骨的虚弱模样更是令人担忧。
白云南此刻见君秋池在无涯的搀扶下而出,便更是不解其中到底发生了何时,却也不敢在多言,只能低头站在无涯身侧。
言弘却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来,揽过君秋池的腰肢,便抱着她匆忙离开。一刻也不愿在此停留。
而君秋池还不曾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便慢慢昏睡于他的怀中,那朱唇半启,唤着她心中相念已久的名。
“无了……”
言弘自是听到了这一句呢喃,可此刻的他不愿去想这些,也不敢去细想一切,如今他只想让怀中的女子平安醒来,让他的霄儿平安醒来,便只能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一丝称呼。
言弘与云护离开后,无涯却还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白云南实在有些着急。
“师傅……这君三小姐怎会在楼里?”
无涯却依旧避重就轻道,“来着皆为客,在楼里当然就是客。”
“那她这副模样是……”
“云南啊,你可去过塞北?”无涯望向白云南看似问了一无关紧要的事,可白云南却认真回道。
“不曾去过。”
“若有机会,还是要去一趟,那里可是充满了秘密。”
无涯边说边走进房内,直到话落,房屋的门也随之关起,只白云南还站在屋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君秋池此刻慢慢转醒,苏醒之际,眼前却是一片陌生之地,床铺帷幔,装潢摆设,就连这房中熏香都是她陌生的味道,便开始有些许怕意。
她掌心与手臂的伤已经被妥善包扎,此刻的自己也不似那般虚弱,虽还苍白的脸上,却已经有了些许红润。
正打算下床离开之际,一个丫鬟推门而入,见她苏醒便又连忙转身去唤了人来。
不过多时,一个身影急忙冲进房内,一袭玄衣,束起的发此刻已经有些许松散,就连衣上还沾惹着些许灰尘,君秋池就这样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正站在门口的言弘。
而言弘原本欢喜的眼,在望见君秋池这双平淡如水的眸时,心颤了一下,他的笑也渐渐消失于脸上,直到他走近这个女子。
更是亲眼看着君秋池急忙下榻,匆匆跪在他的面前,极为恭敬的参拜时,他僵在了原地……
“小女见过三殿下!”
言弘一言不发,半蹲在君秋池面前,他勾起她的下巴时,这个女子眼中是一抹怕意,他轻轻靠近时,这个女子却是慌乱的躲避。
直到他张皇失措地紧紧拥住这个女子时,她却如受惊的动物般惊慌失色,更不断推搡着他,直至落荒而逃。
“霄儿!”言弘瘫坐在地上,望着君秋池逃离的身影,却无能为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位笑颜如花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句承诺。
我不会消失……绝对不会。
可如今的事实……如今君秋池的反应不正在告诉着他,她……还是消失于这个世间。
可如今,他又该去何处寻她。又是否还能寻的到她。
君秋池一路跑回了永国公府,心中还因言弘刚刚突然的举动不断跳动,可刚踏入府中,便迎面撞上了另一人。
“三小姐?”
南宫影望着君秋池十分慌张的模样,便有些着急问道,“怎么了?”
君秋池抬头,面前却是位陌生之人,便也不管不顾,更不去理会而是匆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宫影本想相拦,却望见她手上所缠的纱布,便收回了手。
他本来是为了君问归入军营一事前来,顺便想见她一面,可不曾想她会以这种方式与他相见,一时心中既担忧又不安。
君秋池回到院中,还没休息片刻,君问归便又前来,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后,看着她兴致淡然的模样,才只好知趣地回了自己院子。
君秋池这才趴在桌上而憩,房中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身边的人也不曾改变,可为何……她却觉得这似乎不再是她的生活,凌霄替她活的这几个月,却更像是替她活了好几年之久。
明明一切都未做任何改变,却又觉得总有什么变了般,如此的不真实。明明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此刻她却有些不敢面对他们。
朝颜端着酒菜而来,将这些吃食放在君秋池面前,便开始替她斟酒,“小姐,用膳吧。”
君秋池望了一眼这酒,便将它推离了自己面前,“我喝茶便好,把酒撤下去吧。”
朝颜望着君秋池却有些奇怪,“小姐不是最爱这劝君楼的酒吗?”
君秋池只扒拉了两口饭食,这些饭菜皆不合她的胃口,便一同令朝颜撤了下去。
“如今不爱了,还有这些饭食都不和胃口,按以前我的习惯来,把这些都拿走。”
朝颜虽不明发生了何事,却也只能回应着,“以前小姐最喜喝粥,我这就去让灶房做。”
第二日,君问归离家去往军营,本想见君秋池一面,可奈何她并未前来相送,便也只好在遗憾中离开。
此刻君秋池正踱步于房中,似在犹豫着什么,直到最终猛得拍向手掌才下了决定。
“去上林寺!”
上林寺,无了如今已经起身,正坐于院中,望着手中的荷包而发呆。
院中的桃花已渐渐有了败落之势,可当这一片片桃花瓣,轻悠悠落在无了身上肩上时,却又是另一番美意。
君秋池走至院中,便望见如此一幕,她怀着一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