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就是今日的贵客。
秋池望向君未期有些不解,兄长为何要带她来此,这里是老祖宗的永宁院,她小时便不曾见过几次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如今父亲当面拒绝了三殿下,可脸上也无半分怕意,可见对老祖宗来说,三殿下与旁人无异。
言弘始终未曾言语,他伸手递向白云南,白云南便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密封的酒罐,先是细细闻了闻,才放入言弘手中。
得了酒,言弘再次看向君季,“永国公,我这次寻了归里酒,请老国公一品。”
听到归里酒三字,凌霄脑袋翁得一声,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秋池……可否容我用一下你的身子,这归里酒……与我有些渊源。”
秋池闭起了眸,将身子完全交由凌霄,则在她耳畔说着,“姐姐万分小心,不要漏了破绽。”
凌霄藏进斗篷的双手不断颤着,因想起故人,脸色一片惨白,可那双眸却如鹰般锐利,她微微低头立于一旁,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绪。
就在君季为难之际,屋内一苍老却浑厚有力之声,传入凌霄耳中。
“既然得了归里酒,就进来让老朽品上一品,如若骗了老朽,不管是殿下也好,老神棍的徒弟也好,一并轰出去。”
屋内话音一落,言弘便扬眸,避开挡于其前的君季,向屋内走去,白云南虽因刚才老者一言,面色有些不大好,却也只能随后跟上。
待凌霄也想前去时,君季却一手挡于其身前,“回你的院落去,这里的事不要瞎参合。”
凌霄还未来得及开口,臂便被一旁君未期所拽,“三妹刚回来不久,理应见过老祖宗,父亲若因殿下在此,怕坏了规矩,大可不必,殿下看不上她。”
话落,君未期便不顾君季,而拽扯着凌霄进了屋子。
屋内一瘦骨如柴的老者,坐于正椅上,他发鬓苍白,颈边是极深的皱纹,眼窝深陷,面容尽显沧桑,可眼中却依旧留有一丝威厉。
“都坐吧,把酒拿来。”
言弘持着酒,落座于其身旁,将酒递于其身前而道。
“老国公,这归里酒总共九九八十一罐,高祖驾崩后,这八十一罐酒皆被静宁皇后所毁,而我手中这一罐,是从当年破罐中,所剩之酒,汇成一罐而封存之今。”
老国公来回抚摸着这酒罐,他颤着手,缓缓说着,“你小子也别想用别的酒,糊弄老朽。”
凌霄站起身,从小厮手中接过酒杯,望了望便重新交给小厮,看着正放于桌上散着香味的酒,而道,“换碗来,这酒只有用碗豪饮,才最为痛快。”
老国公的眸从未离开过这酒,听凌霄一言,他似更加激动般说着,“对!这酒只能用碗喝!”
片刻,小厮寻了碗来,凌霄上前刚一揭开密封的盖,顿时屋内酒香四溢,沁人心脾,凌霄在老国公万般叮嘱下,倒了酒,生怕洒了一滴。
老国公端起酒碗,细细闻了许久,才慢慢入口,直至一碗下肚,老国公原本威严的眸中,却染上了一层愈来愈浓的雾气。
“姑娘啊,把酒盖上吧……今生老朽喝这一碗,便知足了,若喝多了,怕这酒的主人怪罪于我啊。”
凌霄望了望酒罐,犹豫片刻,便直言道,“老祖宗,我是三丫头,您可是不认得我了?”
“三丫头?奥,我想起来了,可是那个被送去别院刚回来的三丫头?”
“是,老祖宗我一直都听说这归里酒的传闻,归里归里,荣归故里,听说是一将军在征战杀敌前与将士一同酿下此酒,望归来时,用此酒庆祝,喝的不在酒香而在人情。可否赏我一小杯,让我也尝尝归里的情味。”
老国公微皱的眉,因凌霄一言,舒展了许多,便抬头望向了她,“难得你还懂这些,没错,归里喝的是一情味……喝一杯吧。”
凌霄端起酒碗,刚放于唇边,腕间便多了一修长的手,言弘站起身一把拉过凌霄端酒的手腕。
“这酒,我还未说要赠于老国公,所以,并非旁人可饮。”
老国公靠于椅背之上,望着他们二人,畅快而笑。“行了,殿下有什么想问的,老朽看在这酒的份上,知无不答,快放开我家三丫头。”
言弘闻言,便松了掌心,他正襟危坐于椅上,看着此刻不再似最初那般古板的老者而问,“我想问问老国公,可知道五爪兵书所在。”
“噗”的一声,凌霄刚喝进的酒,因言弘一言,尽数喷出,可怜白云南坐于凌霄面前,水珠尽数呈喷雾状,喷于他身。
凌霄连忙从怀中取出丝帕,忙手忙脚为白云南擦着。
秋池却看着这一幕,乐开了花,不断在凌霄耳边肆意笑着,“姐姐,日后白公子若是因此怪罪我,你可得扛着。”
凌霄低头不断为白云南擦去身上的酒渍,只为掩饰她刚才的失态。
“行行行,我自己来,不敢劳烦三小姐,免得再喷我一身。”白云南拿过凌霄手中的丝帕,便不断擦拭着。
“这可是归里,白云南你有多大的福气才能有比好事。”君未期坐于椅上,半勾着嘴角调笑着。
一场闹剧,终还是在老国公的话中结束,老国公拄着脑袋,似在思索着什么,回答言弘的声音,也不负刚才般明朗。
“五爪兵书……好久未曾听过这名字了。兵书我曾从将军那见过几面,可最后那场仗,我……我不在将军身边,也不知兵书最终落入其手,是将军所藏,还是他人所夺,或者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