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梧桐把毛衣放到写字台上,拉起柳溪月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三下,用脸惬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心动地笑笑。
“好巧的手,好温柔的手,一生一世都想牵着的手。”
柳溪月轻轻捏了捏高梧桐的脸。
“好厚—好厚—好厚的脸皮!”
“兰陵美居然还杜撰首诗出来,你们这些女生怪闹得的。”
柳溪月掩口笑笑,脸红了红。高梧桐摸摸她的头。
“看来你也想到了一首,快写出来我看。”
“不写,就不写!”
高梧桐强行把她抱了坐到写字台前,把她的手指掰开,把碳素笔摁到她手里,放了一本稿纸在她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月儿,求求你,快点写。”
柳溪月沉吟几许,一气写完把稿纸递给高梧桐。
毛衣
一针一线皆是情,很不把奴织进去。
千针万线不觉累,仅仅因为是侬穿。
高梧桐半晌无语,摸了摸柳溪月的长发。
“我这辈子,穿过你织的毛衣,再也不会穿第二个人织的了。”
“难道你妈妈织的也不穿?”
“我妈妈不会织毛衣。”
“高小梅会织吧?”
“她才懒得给我织呢。”
元旦早上,两人坐公交车到了南山脚下,买票进门上山。
天空云朵稀少,蓝得沁人,风时有时无。两人上到半山腰,身上热了起来。柳溪月脱掉外衣,露出身上的白毛衣,阳光下更加清纯靓丽。高梧桐指指她胸口正中那片桔红色梧桐叶。
“粘上去还是绣的?”
“一针一线绣的。”
高梧桐拉起她的手亲了亲。
“人长得漂亮,还有双温柔灵巧的手,上天对你太优厚了。”
“也是对你优厚。我好像早点没吃够,腿有点酸。”
“我早点吃多了,正需要运动消化,趴到我背上帮个忙。”
“大骗子。”
柳溪月笑笑,让高梧桐背着走上一条木栈道。
走了三十多米,上了几级台阶后,高梧桐把她放下来。柳溪月伸个懒腰,叉腰挺胸仰望山顶。胸前衣服收紧,胸部更加凸兀,那片梧桐叶绷紧贴在两个凸峰之间,高梧桐目光像被粘住。柳溪月撇撇嘴。
“你看什么?”
“那片梧桐叶。”
“漂亮吗?”
“浓缩了春夏秋冬的美丽。”
“喜不喜欢?”
“岂止喜欢,还羡慕得很。”
柳溪月掐了高梧桐一下。
“再说这种话,我脱了丢垃圾桶。”
“不能丢,你穿在身上,我再冷也觉得暖和。”
“我织那件呢?”
“在我枕头旁。”
“垫枕头?”
“感受你的气息。”
“我这辈子,为一个人织过毛衣,就不会再为第二个人织了。”
“我这辈子,有你足矣,不会再爱上其她人了。”
下午时分,两人逛到山顶,手拉手站在崖边眺望远方。阳光已由明亮变得清淡,连绵不断的山峦枯寂萧瑟。风越来越紧,寒意渐浓。柳溪月转到高梧桐身后,扑在他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
“你做我的挡风玻璃,帮我挡挡风。好温暖的一片大玻璃。”
“你的手好冰冷。”
“所以你的手很热啊。”
“我的心更热,帮你焐焐心。”
“我怕被熔化了。”
高梧桐大笑,捏捏她的手又继续焐着。
“冬天的山就像卸了妆的女人,颜色尽失,衣衫褴褛,苍凉寂寞。等到大雪覆盖,又像画了淡妆,穿了白裙,冰清玉洁般纯情纯美。下雪我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如果有一天我颜色尽失,你还愿不愿意牵我的手。”
“不愿意。”
“很好!”
“我要搂着你走。”
柳溪月把手从高梧桐手里抽出来,拍拍他的背。
“我才不喜欢搂着走呢。”
高梧桐转身摸了一下柳溪月的长发,手划过她腰际又抬高搂着她的肩。
“天要黑了,慢慢下山吧。”
“胆小鬼!”
柳溪月转身靠在高梧桐胸前,把他的双手拉了搭在自己腹部,温柔地摸摸捏捏:“这两只大爪爪,一点也不像农家子弟!”高梧桐大笑,分别握住她的手搭在一起,亲了亲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柳溪月扭扭身子,把手从高梧桐手里抽出来,用背拱了拱高梧桐胸口。高梧桐松开一些,十指轻扣环住她。柳溪月像小孩子似的东张西望一番,突然往下坠落。高梧桐急忙环紧手臂接住,两只手刚好托住她的胸部,忙又松开手。柳溪月“啊”的惊叫一声直往下掉。高梧桐大惊,本能地伸手飞速抱接,正正地抱在柳溪月胸部,往上一带,手臂下滑抱紧她腹部稳住。
“月儿,玩闹也要注意安全。”
话未说完,已被柳溪月用肘拐了一下。
“你想把我摔死是不是?”
“我怎么舍得。”
“为什么要松手?”
“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
“你突然下落的力量太大,接不住了”
“骗子!”
“没吓着吧?”
“被吓傻了,你要包养我一辈子。”
“你放心,我包养你一辈子。”
高梧桐哑然失笑。柳溪月踩了一下高梧桐的脚。
“谁要你包养了?我靠自己也能活!”
“那就同甘共苦,互相喂口水。”
“我腿吓软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