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比许家宝高出了一个头,许家宝得不了便宜,反倒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围观的众人议论道:“许掌柜,怕啥,报官呗!哪有青天白日血口喷人的!”
“这付二两口子都是一棍子压不出个屁的老实人,怕是不会胡诌吧!”
“不好说,这世道,为了钱,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前日还在这家店买了酒,可是不敢喝了。”
……
许掌柜等人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这件事要是解决不好,许记杂货铺就不用开门了。
贺六正在得意,凑在贺三耳边说了什么,突然见许掌柜身后闪出原先招呼他们的那个小娘子,倒是落落大方地开口道:“两位大哥,付家嫂子,请你们过来看看。”
一时众人倒是都呆了,只见这个小娘子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穿得鲜艳,长得也是一副好颜色。
庄善若来到柜台前,打开其中的一只坛子,道:“付二嫂,你这酒可是从这个坛子里打的?”
“是。”付二娘道。
“这一坛子酒有个百来十斤,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卖的光。现在这坛子还剩一半的酒。”
“那又有何干?”贺六道,“你别想耍花样。”
贺三倒是看着庄善若沉吟着。
“叔叔,这半个月有没有进这种黄酒?”
许家宝忙道:“这酒是从城里的酒坊里买的,我们铺子和他是好几年的老生意了,向来是买完了一坛才再送一坛的。本来一坛子散酒卖上半月便告罄了,不过这个月办喜事的多,买散酒的少,这坛子酒总有卖了个二十多天吧。”
“到底怎么卖的,还不是由你说了算?”贺六不服气地道。
许掌柜像是回过味来,微微颔首,道:“这个小店和酒坊都有往来账目可以查看的。”
“那就是了。”庄善若将酒坛的盖子盖上,道,“我有一事不明白,如果这坛子酒有问题的话,打这散酒的不在少数,为什么单单是付二哥出了事呢?”
贺六一时哑口,付二娘也一愣,却也不明就里,只是低头抽泣。
贺三沉吟了半晌,道:“那按你的意思是……”
庄善若脆声道:“定不是这酒的问题!”
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难道?”小九逼近付二娘几步道,“酒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许家宝抓了把柄,冷笑一声道:“看来倒是贼喊捉贼了!”
付二娘连忙摆手,一张憔悴的脸更是煞白,“咣当”一声,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地上的那个物件上。
庄善若捡起来一看,只是一把酒壶,她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把酒壶竟然很轻:“这酒壶?”
付二娘掩着面,道:“我就是用这把酒壶给当家的打的酒。”
众人的目光皆落到那酒壶上。这是一把普通的酒壶,样式普通,没什么出奇,不过是用的年头久了,把手处磨得锃亮。庄善若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将这酒壶擎在手里细细地观看,问道:“付二嫂,这酒壶是什么做的?”
“这是一把锡壶,还是我公爹传下来的。我家也没别的酒壶,就一直用这把给付二打酒喝,偶尔也直接用这酒壶烫酒。”付二娘满脸的惶恐。
庄善若恍然大悟地道:“这就是了,付二哥中的毒原来是这个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