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承就如同听故事,此刻解开谜底一般兴奋的一捶拳头:“是了!此人必定是能沧海客顾易沧!要不然他干什么平白无故念这诗。”
喻宋回忆起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感觉那人一举一动还是历历在目:“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名为沧海客的侠客,只可惜后来无缘再见一面,可他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徒。”
孔承看着喻宋脸上微微的仰慕之情,咽下了嘴边的那句他都一眨眼的功夫杀了七八个追你的杀手,这还不是滥杀无辜吗?
可孔承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他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了个口:“展大人也只是在柳州调查到沧海客喜欢用案子上那个招式的线索而已,他从——据说是沧海客的一个酒肉朋友,那里打听到顾易沧的老家在西冼。正要动身过去追查的时候柳州的分部却出了些问题,这件案子的追踪只能暂时让他人着手去办,于是展大人回京的时候匆匆的把卷宗交给了我。”
喻宋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孔兄,让我与你同去如何?”
孔承几时见过这位小弟用这样的期待眼神瞧过他,一直被压制的智商瞬间感觉高大起来,顿时心中一热就应承下来:“有何不可,之前展大人也特意叮嘱过我那沧海客武功很是高强,不可一人前去。”
喻宋微蹙双眉,似乎是不满孔承脑补中的沧海客:“沧海客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孔兄怎的总想用粗暴的方式来办事。”
孔承憨憨一笑没有与喻宋辩驳,他知喻宋心中把顾易沧当恩人感念着,又怎会容许别人折辱于他,甚至言语中有半分不妥之处,都要立刻反驳的。
不过喻宋思维很快集中到了正事上,颇为兴奋的说:“我们何时出发?”
“我之前问了大人,他说刘良最近也是缠绵病榻,让我们先解决双湖案,明日就走。”
“很好。”
喻宋如此崇拜沧海客,其实并不单单是因为沧海客救了他的命,更是因为这个年纪轻轻的江湖客身上颇具传奇色彩。
近些年风头最盛的,莫过于沧涯帮了。创建时间短,崛起时间迅速,就恍若一群江湖高人有组织有预谋很多年一夜之间全部聚集在了一处,便有了这沧涯帮。而这沧涯帮的帮主就是这沧海客顾易沧了,他并未故意隐瞒自己的长相装神秘,所以见过他的人不少,而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叹道一声俊!
短短几年,顾易沧便是江湖小报最热门的人物,从势力到家室,从长相到学识,无一不被声形俱色的描绘着,甚至还有好事者为他纂写编排出了一系列爱情故事——例如众多江湖小报中的灵年日报。本来呢,这个日报是平平无奇的,奈何主编思想清奇,每天按时按点的更新顾易沧与当朝不知名公主的传奇爱情故事,编的那可谓是感天动地,剧情跌宕起伏,坎坷万分,一下子就火了!让万千吃瓜群众每天就等着茶余饭后去买上新一份的灵年日报,感受那凄美的文笔。
就连当事者本人,都追的津津有味。
一个面色苍白的病弱书生端着一盆杏子进来,没好气的给坐在炕上用报纸挡着脸读的津津有味的青衣男子,男子头也不抬的接过去,随手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
“我说顾兄……”书生都无语了,弱弱的问:“别人看着笑笑倒也罢了,你自己看不觉得羞耻吗?”
“哈哈哈哈。”青年恍若没听到书生的话似的,忽然放下手中的报纸,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吓的瘦弱的书生忍不住一哆嗦,愤怒的瞪了青年好几眼。
“小白,哈哈哈,你看这段,顾易沧心如刀割的看着媛媛公主,悲痛欲绝的说我爱你,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山野村夫,怎么配的上你你这等金枝玉叶?我的天,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顾易沧夸张的欣赏着,还要念出来给白先生听,白先生听到此等肉麻的辞藻,简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全无法理解顾易沧为啥笑的这么开心。这个破灵年日报简直如同一股瘟疫一般无处不在,在他们西冼东部这些破村子里都有卖的,顾易沧这厮偏偏还极懒,每天都指使着他走出好几里地给他买这个破报纸!
顾易沧意犹未尽的看完了今天的更新,叹息一声放下了报纸,开始点评今天的文章质量:“我真好奇我这都第五次中毒了,还有啥办法治。”
青年眉梢眼角还挂着残留的笑意,让本来清隽的五官看起来颇为温和,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来的好看。剑眉星目,尤其那一双眼睛,本来就总是荡漾着一丝不正经眼角还有些微微的上挑,看起来更具有挑逗的意味了,鼻梁高挺的撑起立体的五官,红润的薄唇轻轻一勾勒,就构成了自带三分fēng_liú魅惑的俊容。
此刻这双不正经的眼睛就打量着白先生,白先生被他看的发毛,刚想愤怒,就听到顾易沧似是而非的感慨:“你要是女主,我还能稍微悲痛欲绝一点,至于什么媛媛?啧,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啊?”
白先生日常被他调戏,整个人都十分没脾气,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有没有你不都津津有味的看着呢吗。”
“你懂什么?”顾易沧一本正经的说:“我可是有一批崇拜者,不得时时刻刻看看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白先生对这自恋之人就很没法子,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忽然收起嬉笑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说起了事:“京城那边,楚捷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