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戚程才以欢哥为借口不停地去求见杨敬。为的就是拉拢杨敬到身边,眼见杨敬不可能和他们站在一起。
训导太子、亲王之职怎么能交给无法掌控的人。
……
嘉宁长公主坐在皇后身边,屋子里的女官和内侍都退了下去。长公主脸上满是红晕。
“你跟本宫说句实话,”皇后道,“你是怎么看上了姚宜之?”
嘉宁长公主将手里的书递给皇后,“娘娘看看这些书,是臣妹偶然间跟姚三太太借来的,本是要给身边的子侄读书用,却看到了上面注解的字。臣妹的公公说什么也要见见姚宜之,让姚宜之给家里的晚辈讲了几日的经史,娘娘可知刘家二房的长子。从前将长辈气得奈何他不得,如今可是在族学里安心读书,”说着垂下了眼睛,“臣妹还听说姚宜之给发妻守了三年才出来科举。到如今也没有续弦。又看了他写的一本诗册,也就……从前臣妹以为就这样守一辈子也好,要不是皇兄提起让臣妹再嫁,臣妹绝不敢去想这些。”
皇后听着嘉宁长公主说话,今年春天皇上受了风寒病倒在养心殿,嘉宁长公主在宫中亲自看着女官熬药,听说皇上的病没有好转,嘉宁长公主在太后娘娘宫外还哭了一鼻子。
皇上病好之后就下定决心要给这唯一的妹妹再找个好人家嫁过去。
皇上有了这个心思。正好嘉宁长公主心里也有了人,虽然姚宜之有过正妻。又是庶子,可还算有举人的功名在,在国子监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多人知道这个“姚三郎”,如今姚家将姚宜之过继去了族中,做了正经的嫡子,将来等到金殿传胪,再让他尚主也不是不行。
皇上一直对长公主这门亲事心存歉意,当年先皇在的时候,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刘家,另一个是出身锦衣卫的陶本谦,先皇问起皇上,皇上还是觉得刘家更合适,谁知道长公主会这么早就守寡。
说着话,大皇子来请安,皇后吩咐宫人,“将紫砂壶拿出来。”
大皇子让人将玩了好长时间的紫砂麒麟拿出来,放在皇后娘娘面前,然后让人将泡好的茶水浇上去。
皇后娘娘看着茶盘里的麒麟,笑着道:“这麒麟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大皇子听得这话挺起了脊背。
皇后娘娘看着大皇子,大皇子从小由她抚养,皇上子嗣单薄,她在大皇子身上格外用心,教育的也严了些,因此让大皇子对她有了太多的敬畏,上次传姚婉宁进宫,姚婉宁拿出这些物件儿,没想到大皇子就喜欢玩起来,她为了让大皇子多来几趟,特意将紫砂壶留在她宫里,这段日子过来,她觉得大皇子不再那么小心翼翼,脸上也有了笑容。
和大皇子说了会儿话,嘉宁长公主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留了大皇子吃过饭才让宫人带着大皇子去休息,大皇子不愿意在永寿宫睡觉,好像始终不能放下和她之间的那份隔阂。
大皇子身边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几个宫人不可能在大皇子耳边嚼舌根,她要顾着宫外的母家,还要打理宫内的事务,这些年身体虚弱,让她渐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皇上……”皇后娘娘微微失神,再抬起头来却看到眼前那抹明黄色。
皇上几步进了内室。
皇后娘娘上前行礼,皇帝将皇后扶起来,“身子怎么样?可好些了?”
皇后娘娘道:“这些日子好多了,也有了精神。”
皇帝点点头,想起嘉宁长公主的事,“向嘉宁问清楚了吗?”
皇后娘娘将嘉宁长公主那些话说了。
皇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姚宜之这个人,朕已经让人去查问,和嘉宁说的差不多,人还算聪明,他的兄长在吏部做的很好,写了一手的好字,明年的春闱定能考中。”
说起姚家,皇后想起了姚三太太张氏。
她对这个姚三太太没什么好感,姚婉宁向她求了太医给姚三太太看病,她本没放在心上,后来随口一问,那个姚三太太根本没有病。
“在想什么?”皇帝看着皇后露出思量的神情,低声问过去。
皇后娘娘就将心里的疑虑说了,“姚三太太和嘉宁一直要好,嘉宁也是因为姚三太太才认识了姚宜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心牵线。”
听得这话,皇帝皱起眉头来。
那个姚宜之到底是不是有心算计嘉宁。
表面上温和儒雅的人,如果长了一副奸人的心肠,还真的要好好思量思量,能不能让他做嘉宁的驸马。
皇帝坐下来抿了口茶。
“詹事府那边怎么样了?”皇后娘娘问过去,“大皇子应该进学了,定了詹事府詹事,也好着手选四方名儒,在挑选年纪相当的才俊进宫伴读。”
皇帝想到这件事眼睛沉下来。
多年的夫妻,皇后察觉出皇帝的怒气,也就不敢多说话而是静静等着皇帝开口。
“那个杨敬,这么多年都不肯入仕不说,私下里还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这些朕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朕依旧用他去国子监,这才几日,国子监几位博士对他颇有怨言,朕看他是故意为之,好让朕再放他归野。”
“大周朝不是没有名士可用,左春坊的何明道、礼部尚书哪个都能任此职。”
“皇上消消气,”皇后娘娘低声道,“若是能用何明道和礼部尚书,您何必这样动气,您心里最喜欢的还是杨敬,杨敬在外这么多年,再入仕势必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