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羽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卧房时,张良和‘刘季’已经换好了衣服,洗白白了。
能不洗吗?又吐又是酒气的,抵足而眠不得恶心死项羽?
而且,酒后洗澡是有加重醉酒的奇特效果,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晕厥、血管破裂等诸多严重后果。
当然了,项羽最看重的还是净化气味和加重醉酒这两点,他还真不想让张良和‘刘季’就这样简单的意外死亡。
“哈,二位还没睡呢,等孤王呢?嗝~”
锵!
项羽说话间拔出了天子剑,很是随意的对着前边挥舞了几下。
张良和‘刘季’腿一哆嗦险些跪在地上,却见项羽又拿出了一块绢帛小心翼翼的擦拭起宝剑来,生怕被宝剑划伤了手。
项羽擦着擦着突然转过头来咧嘴一笑,“汝二人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不必等孤王,嗝~”
“不,不困,项王不睡,吾等岂能先睡?”张良果断拒绝,‘刘季’也直拨浪脑袋。
“不困好啊,孤王也不困,既然不困,那吾等就聊聊吧。张良啊,你缘何非要辅佐刘季呢?说实话,不许敷衍孤王,否则孤王砍了你的脑袋,嗝~”项羽说罢用嘴对着剑身呼了一口气,仔细的擦了擦。
咕嘟……
张良咽了一大口唾沫,“回禀项王,良助刘季入关也是为了趁着项王与秦军主力交战之际尽快覆灭暴秦复仇,并非为了刘季。”
张良心道刘季有大气运那种事能乱说吗?说出来‘刘季’不是更死定了?
故此,哪怕说谎有性命危险,他也不能说实话!
更何况,张良甚至怀疑,倘若他真把气运之说那一套讲出来,项羽没准立马翻脸把他给砍了,以为他是在糊弄自己。
“喔,既如此,子房不如来孤王这边,嘿嘿嘿,孤王可早就中意你了,嗝~~~刘季最好的结局就是在蜀地孤独终老,搞不好走蜀道的时候就掉下去摔死了,你又何必执着呢?浪费了一身才学岂不可惜?”项羽瞥了‘刘季’一眼。
‘刘季’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插话,项羽竟然当着他的面挖张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还不敢不忍!
“项王既有需要,张良敢不从命?只是当初微臣是沛公从韩王成那里借来的,微臣依旧是韩相国,故此还是要问问韩王殿下的,毕竟他要复国也需要人才。”张良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知道项羽很看重他,张良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先来个虚与委蛇,然后再找机会跑,刘季才是真命天子,跟着项羽早晚要完,再重用他又有何用。
项羽长叹一声,“喔,孤王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等刘季洗脱罪名还跟着他去蜀地吧。那纪信呢?愿不愿意投效孤王呢?”
“嘤……”‘刘季’刚说出一个字就突然闭口不言了,这也太吓人了啊,又待没事问什么纪信啊!
“呃……纪信去了汉中,等他回来之后项王再亲自问他吧。”张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突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刚刚听从项羽的建议早点睡觉呢,项羽还真敢一剑砍了他们的不成?
“沛公也是这个意思?”项羽盯着‘刘季’的眼睛。
‘刘季’木讷的点了点头,“嘤!”
“哎,纪信这样忠心的部下,孤王是十分佩服的,奈何无缘,只怕将来是敌非友喽。”项羽说罢意欲将天子剑还入鞘中,奈何眼花瞄不准,试了几次才成功,然后项羽便抱着天子剑晃晃悠悠的躺到了卧榻之上。
“项王怎知是敌非友呢?”张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孤王困了,不想谈了,明日再议……”项羽说罢闭上了眼睛。
“项王?”张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呼噜噜……”
“项王,缘何纪信将来会和你成为敌人呢?”张良觉得项羽这是真喝多了,酒劲上来了啊。
“因为……呼噜噜……”
“因为啥啊?”张良隐约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没准能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呢。
项羽皱了皱眉头,“因为……出关中的路……呼噜噜……”
张良暗骂一句,“路怎么了?”
“全被孤封了……”项羽说道此处忽然睁开了眼睛,“咦?子房缘何在此看着孤王啊?可是想趁着孤王醉酒刺探军情?”
张良尴尬一笑,“项王误会了,子房是看项王没有盖被子,所以想帮项王盖上。”
“喔~原来如此,不过孤王奉劝子房最好不要,孤王有一隐疾,乃好梦中杀人耳……”项羽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眼睛一闭再次睡了过去,“呼噜噜……”
好梦中杀人?那你还让我俩和你睡一个房间?而且还抱着一把剑睡觉!
张良差点没被吓死,这要是项羽睡睡觉起来一剑把他们杀了,然后说是在梦中不小心杀的,如之奈何?
不过,这都不重要,而是他刚刚冒险问出来的军情,出关的路都被项羽封了,项羽想干嘛?
张良细思极恐,难道项羽是打着全歼沛公大军的主意?那不彻底完了吗?
即便项羽不发兵攻打,仅仅是封锁出口,真正的沛公逃不出去,时间越长越容易露马脚。
真若是十日之内子婴康复定罪沛公,项羽只需将沛公的罪行公告天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兼并刘季的军队了。
旁边的纪信自然也听到了项羽所说的话,他深知沛公这回麻烦大了,恐怕最好的结局就是带着少量心腹逃离关中吧。
张良看向了纪信,纪信也看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