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梅非常的后悔。

当年全家逃荒到海东市林家店村,因为她长得好,有几家人拿粮食和父母换她,当时父母并没同意,是她看妈和小弟病得厉害,想要嫁人换他们活命的机会。因为她大嫂作梗,因缘巧合,嫁给了小六岁的林二全。

其实就是童养媳。

开头就不如意,过了十几年,更发现这是个畜生!

回娘家看到爹安然无恙,她马上明白是男人又起了黑心肠,赶紧带人回去,又在村里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了几十号人,一路打听着,上来搜山。现在男人闺女都找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闺女已经遭了黑手?

如果是的话,他也别想活!

赵晓梅咬着嘴唇想心事,冷不防听到闺女躲在树后叫她:“妈,妈!嘘!到我这边来。”

她又惊又喜,飞奔过去一把抱住闺女,上下摸索:“闺女!谢天谢地,没磕着碰着吧?哪里不舒服?”

她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女儿,根本不问丈夫,林桃儿心里就有数了。

“妈,爹把我往陷阱里推。”闺女告状,“可他自己却掉进去了。”

赵晓梅含泪哭道:“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妈,你不会有这样的爹。”

“西边有个缓坡,有个废陷阱。他在里面昏着,好像腿断了。”

赵晓梅想了想就知道是哪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可惜了,早知道就不叫人来帮忙了!”

本是为了女儿,如今却帮了男人。有一路人往那边去了,估计他还能活着膈应自己。

“回去以后妈和你,咱自个过日子,再不和你爹一个饭碗搅食了!你哥愿意呢,就和咱一起过。不愿意咱也要对他们好。

她抹抹泪,以前就对男人死了心,为了孩子凑合过,现在他容不下自己的孩子,那就凑合不了了。

林桃儿瞪大了眼睛,这是她没想到的!再给加把火:“我听见爹跟大妈商量要把我给扔了,大妈可高兴了,给了爹很多钱。”

赵晓梅再怎么坚强,此时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都是哪来的畜生投成人胎呀。怎么尽让我闺女遇上了呢?”

她低头看看闺女,前几次恐怕她也都明白吧?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给了孩子这样的苦日子、这样的爹和家,没法护着孩子过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还不应该护着孩子活下去?

摸出一块糖酥杠子头给闺女,告诉她:“你爹不要你,不是你的错,是你爹不好。以后无论谁说,也别原谅他!”

用尽全身力气,她一手搂着闺女,一手对天发誓:“妈养活你!养活你一辈子!妈只对你最好!你哥也要排后面!你爹和亲戚算什么,再不要理他们!”

林桃儿回抱这个颤抖到牙齿格格作响的母亲,回答她:“妈,我信你,我也最爱你,放心,我们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好。”

兴冲冲拉她到一个石头洞旁:“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力气变很大,还能让我周围很大一块地方的小动物听话。”

赵晓梅试了试,果然闺女的力气比得上个十几岁少年,顿时眉开眼笑:“诶呦,咱庄稼地里刨生活,可不就靠力气吃饭?闺女得了福啦!”

又看看石头洞里头里几只小动物瑟瑟发抖,却不逃跑,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兔子、獾子!好东西呀!獾子一身都是宝,肉好吃、油治烫伤、皮毛贵重,能换不少的吃食!怪不得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她觉得闺女是被老天爷眷顾了。闺女这么善良,被一对贱人害了,也不说拿块石头砸几下。

老天爷看不过眼,给她这个福气。

他就信闺女是好的,不是什么精灵鬼怪,反正只要闺女活着,她什么都受得了!

她这边收拾着,林桃儿那边嘴里嚼着杠子头,含含糊糊地建议:“妈,我们带只兔子跟人换吃的吧!再把兔子和狗獾带回英山养,平时叫他们藏起来,不让人看见。有时候我去帮他们弄吃的,不叫他们祸害庄稼。多了就杀了吃。”

杠子头真好吃!越嚼越香,都舍不得咽!

因为做杠子头的赵姥爷很厉害,他是融城人,会做糖酥火烧,又学会了这边的杠子头,两样融合后,做出的糖酥杠子头层次分明,一边柔软、一边酥脆,冬天不凉、夏天不馊,非常美味。过年做一次能放很久,孙辈们隔阵子得一块,幸福好几天。

就这,他还说放的鸡蛋、油少了,不够好呢。

林桃儿吃着,想起姥爷的话,发誓以后一定要多换些鸡蛋、糖油送去,要尝尝好的糖酥杠子头什么味儿!

赵晓梅和她商议以后还来一趟,一边利索地弄死两只瘦弱的公兔子、一只肥獾,藏在石头洞里,再把两只活獾塞进闺女小背篓里,藏在野菜中间。

这时就听见人喊声:“找着一个!快来!”

母女俩只好跟着过去,迎头碰上了林栗子。

赵晓梅简单的和老大说了他爹和大妈的事儿,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但把女儿身上的奇异之处掩过不提。

“是我对不起你们三个,给了这么一个爹。你也大了,会看好看歹了。回去以后,你要不没妈,要不没爹,选一边吧!”

“哪怕为了你们几个,妈最后不离婚,也得和他分家。”

“哥哥,我害怕!”林桃儿拉着大哥的手哀求地看他。这可是自己前世的亲爷爷,得拉他到自己母女这边儿来。

林栗子没有犹豫,一把抱起妹妹:“我跟着妈和妹妹!”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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