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谢长君忽然不敢开口,在场更没有人出声。
最后是忽然从外面进来的萧子萱说了出来。
岑沐,战死沙场。
而且尸骨未存。
战虎营的弟兄们撤了之后,漠北那边的人不减反增。柯渊带的人不够,最后厮杀到混乱之处,谁也不知道周围的人是谁。
到后来,是萧子萱带着人来支援他们,而且带来了薛战那边赢了的消息。
只是清理战场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岑沐。只发现一个人握着如风,但是他的容颜和衣衫已经被踩踏得认不出容颜,很多士兵都是这样子,只能凭借着衣着或者身上的东西,还有武器来认人。
为了避免谢长君看到会怎样,他们已经给岑沐的尸体处理了一下,脸已经看不清了,只能给他换上了得体的衣装。
谢长君执意要去看岑沐的尸身,岑沐的棺木已经钉上,旁边的浩子哭得双目浮肿。
谢长君没有掉泪,他看着那棺木,沉声吩咐:“开棺!”
“指挥使,让岑先生安息吧,他一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你开了棺木,他岂不是更加不愿意走。”
“开。”谢长君的命令不容置疑。
他不愿意走,那变成鬼缠着他也行。
棺木被打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是后来被画上的容颜。谢长君冷冷扫着尸体,伸出手去查看。
“他不是岑沐。”谢长君闭上了眼睛,“谁最后找到这具尸体的?!”
“谢指挥使,你清醒一点,逝者已逝,您节哀。”战场上面被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浮尸满地,他们最后把漠北人都埋了,只有这一具尸体比较像岑沐。
他们也不愿意接受岑沐已经……
可事实的确这样。
谢长君扫视着所有人,一声不吭地大步离开。
他一出营帐,就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战事平,大昭和漠北签订了和平协议。谢长君和薛战一起回京,薛战在京城待了两年,各种势力闹得他头疼,没有待多久,他就请命回了漠北。
谢长君仿佛变了一个人,冷漠得愈加不近人情。王前春的这种势力几乎被他赶尽杀绝,薛战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恰好是王前春被斩首的日子。
他请了谢长君喝酒,酒楼下面就是一间药店,掌柜的治病不收费,只收药钱。
可是里面的人,却不是岑沐。
“谢帅,人家姑娘家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当真一点不心动?”
药店是萧子萱开的,萧家兵权全交,保住了全族的性命。
谢长君冷眼瞥他,“不想喝酒,赶紧滚。”
这两年,谢长君愈加不近人情,反倒是薛战,越来越有谢长君当年的痞气。
“我的人在碧水关附近看到了一个很像他的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漠北看看?”薛战轻笑,望向了远处,“其实这么多年了,你不放弃,我未必不是希望他活着。”
谢长君倒酒的动作一顿,酒水洒了一桌,“当真?”
漠北那一仗打的穷得叮当响,好在大昭仁慈,给他签订了协议。只要漠北不来骚扰大昭周边百姓,每年给大昭进贡,允许他们来大昭做生意。
因此碧水关附近的一个村子也逐渐人多了起来,西方远国甚至也都来此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