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等到黄淮江“突然”记起这个会议并告诉王继林的时候,已经在外地陪客户钓鱼的王继林根本无人可派了,要么只能眼睁睁地缺席这次会议,要么只能从办事处抽调完全不懂技术的人过去应付一下。
王继林之所以如此生气和狂怒,是因为黄淮江“光明正大”地坑他:
对于办事处而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推销产品,现在江桃市要举行招标会之前的技术交流会,办事处当然得全力以赴。而张国晖作为办事处的技术骨干必须去准备技术招标会,而且得提前去,他和业务员们不但要提前了解客户的需求,还要尽量收集竞争对手的资料。
客户请王继林钓鱼,这更正当了。办事处有一个主要职责就是要搞好跟客户的关系,不说客户喊你过去钓鱼,就是他们不喊你,王继林也应该经常组织一下这种活动,再说,他的业务区域转移到了岳江市和矶阳市,正是需要跟这里客户熟悉的时候,有这个机会交好客户何乐而不为?
黄淮江就这样轻易地将办事处的人调开了。
想到黄淮江如此处心积虑地找王继林的麻烦,想尽快上位,彭华鼎就感到这次通信故障分析会议不同寻常,否则的话黄淮江挖的这个坑——无关紧要的一次会议——根本不会给王继林造成**烦。
既然这次通信故障分析会议很重要,彭华鼎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也随之重大。一旦自己参加会议之后还是让华康公司承担了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比如赔偿损失,比如丧失信誉,比如剔除今后的招标会议,等等,那么,那自己就脱不了干系。
黄淮江在坑了王继林的同时,一样坑了他彭华鼎!
虽然黄淮江的本意未必就想把彭华鼎扯进来,但事实却是如此。想到这里,彭华鼎也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话:“黄淮江,我日你老娘!老子才来上班,你就给老子这么一个烫手的大山芋。”
故障分析会可不是处理故障,相对来说故障处理相对简单,只要有技术有能力,基本就能把故障处理好。可是,故障分析会就麻烦多了,你必须讲清楚故障产生的原因,提出预防措施,防止今后再发生类似故障,最麻烦的是要分清事故责任,不但不能承担太多的责任,而且还要尽可能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彭华鼎手头什么资料也没有,根本不知道故障是否跟自己公司的产品有关,自然就不知道怎么推脱责任,更不知道如何把握反驳别人的指责,怎么防止别人推脱责任。
对于王继林派自己去,彭华鼎没有恨他,毕竟他知道对方也是没办法,不得不这样做,因为现在办事处剩下的人中,只有他与技术有点沾边,也只有他是搞销售的。
被迫上阵的彭华鼎只好马上找会计叶琼、出纳曾薇领了三千元,然后急匆匆地下楼,出门招了一台出租车前往与矶阳市相反方向的南沅县。
虽然彭华鼎的动作够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但他因为得到的通知太晚了,所以他还是错过了开会的时间。赶到南沅县固网公司分公司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固网公司分公司的相关领导和相关厂家的工作人员已经去了通信事故的现场,正在调查、分析事故原因。
听到这个消息,彭华鼎更是焦急,连忙又喊了本地一台出租车前往那个位于乡下的通信机房。如果他不马上赶过去,就如在法院城了缺席的被告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法官肯定会偏向原告来判决。
而且,这比原告缺席还糟糕,毕竟在法**法官即使偏向原告,但也得按照法律条文来判决,而这里的人可不会这么“傻”,肯定是想怎么说就会怎么说。一旦形成了决议,你想改变就比登天还难,产品的信誉坏了,再挽救也没有用。
出租车司机嘀咕着上了路,等到出租车出了城,离开城市好远,转入一条并不平整的山路还在往前开的时候,彭华鼎才知道出租车司机为什么满脸不乐意,实在是这条路太难走了,而且看样子他很难拉到回头客。
直到彭华鼎说了给他加二十元的汽油钱,这个司机的脸色才好了不少,也才开始聊起天来,说着一路上这里的马路如此难走、这里的乡村如此贫困的原因。
彭华鼎的家就是邻县农村小镇的,他对农村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就有一句无一句的搭讪着。在路上,彭华鼎还给王继林打了一个电话,准备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汇报说其他人已经去现场了,但电话却没有打通,系统提示说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范围内。
他倒是没有着急,估计王继林等人也是往乡下走,赶往钓鱼的地方,估计路上有可能是手机信号的盲区,只要他们过了盲区了就能打通。
出租车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快到十二点了他们才来到一个灰蒙蒙的小镇。
彭华鼎问清了机房所在,付了车费后急匆匆地走进了这栋三层的楼房。一个工作人员盘问了他一番后,就将他带到了二楼,那里是机房所在地。走廊里有六七个人迎面走来,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听说他是中南华康电源股份公司的员工,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停住了脚步,劈头盖脸地责问道:“你们华康公司是什么意思?早在前天就说好了今天上午召开通信事故分析会,查找事故原因分清事故责任,你怎么才来?……,而且你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吧?你们公司派你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员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