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红梅,珍珠”这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他心头微微一怔。
突然四处看去,他站在一个人来人来的路上,头上戴着斗笠,前面的黑色纱布蒙住了他那张缠着纱布的脸,没人知道他是谁,
而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他的思绪嘎然而止。
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女人那个蠢女人那个蠢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推开那扇门之后,里面会是什么情形但是,就是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
风吹来,黑纱飘起,他的脸露出了一角,刚好经过的孩子看在斗笠下的人,白色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吓得一抖,哇哇大哭起
来。
他一怔,他是鬼吗
站了很久很久,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转身,凭着记忆,往来时的路赶去。
走了好一段时间,才终于走到了那辆马车前。
那个药童靠在马车旁边睡着了,呼哧呼哧地流着口水,那个大人
他走了过来,伸手将马车门打开,那大人也睡着了,听到开马车的声音,吴庸猛地站了起来,一看到这蒙着黑纱的人,顿时一
愣,再看他的穿着,才明白来人是谁。
吴庸便急忙从马车上下来,躬身道,“您总算来了,我们找了您几个时辰了。”
那药童听到声音,一抹口水,也醒了过来,急忙道,“您总算来了,否则我要被师傅打死了。”
吴庸狠狠瞪了药童一眼,道,“再胡说”
“我饿了。”他说道。
“是,这儿有间客栈,咱们已经订下了两间厢房,先去房中住着,我让小二送吃的上楼去。”吴庸说道。
“来二两酒。”他说道。
“那可不成”吴庸忙道,“您的脸现在还没完全好,忌辛辣,尤其不能沾酒,否则怕引起皮肤溃烂,那时候可就糟了,所以,您
无论如何不能沾酒。”
“”他听了,没有在说什么,往客栈里走去。
吴庸打了药童一下,药童连忙上前,在前面领着他,道,“您跟我来,在这边。”
一路跟着药童进了厢房,见吴庸去弄饭菜了,药童一边替他收拾房间,一边说道,“算我求求您了,以后可千万别不声不响地不
见了,我今天被师傅打了好几顿呢,疼死我。”
“那你把我看好。”他说道。
药童一听,道,“您您也不是孩子啊”
砰砰砰
这时候,房间门响了,药童连忙闭了嘴,示意他不要出卖自己。
吴庸推开门,身后小二手里端着偏清淡的饭菜,道,“客官,这是您的饭菜。”
“下去吧。”吴庸将小二赶走了,对他说道,“现在没有旁人,您将斗笠取下来的,否则不方便吃饭。”
他将斗笠取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饭菜,问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卑职也没有办法预测,等摘下白沙布的时候,就能见分晓了。”吴庸说道,为了不与其他人样貌相同,所以并没有按
照谁的样子来整,完全是他依靠着自己的手艺,从脸的各个部分,一一替也修补,所以,终会成为什么样子,他也没有
办法预测。
“您是不是怕自己变得特别丑啊我师父还真的曾经把一个人弄的很丑,后来那人受不了,从此不与师父往来了,还处处说他坏
话。”药童见他晦暗的眼神,脱口而出道。
“你这破驴子”吴庸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骂道,“你可不要吓着人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以前长什么样子,完全忘记了,所以,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
“忘记自己的过去,是个好的开始。”吴庸说道,“到手后有了面貌,不会觉得不适,只会觉得宛若生。”
“并不是所有的过去,都能忘记,也不是所有的过去,都应该忘记。”他喃喃地说道,眼底闪过一抹思绪。
吴庸和药童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便道,“您吃完后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
皇上吩咐的,离京城越远越好,待安定下来后,再与他联系。
“嗯。”他头,拿过筷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人就出发了。
他坐在马车内,蜷缩成一团,透过掀开的马车帘子,望向窗外,对面的药童怀里抱着他的续命丸,睡的很沉,头不停地着。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什么,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树木的影子。
偶尔有风吹过来,风很凉,吹在人的脸上,有种久违的的舒服。
但是,他还是喜欢冬天的风,刺骨的感觉从脸上刺过,生生地发疼,那样的感觉加真切一些。
“公子,您有想去的地方吗”吴庸坐在马车前面,问道。
反正皇上并没有指定地方,只说过离京城越远越好。
“想去的地方”他目光变得疏远,道,“想过去,有可能吗”
“过去”吴庸愣了一下,道,“公子,您还是说个能去的地方吧。”
“所以,是能去的地方,不是想去的地方”他说道,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
“是啊,人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吴庸说道。
“蕲州。”他说道。
听说,那是他母亲的家乡。
“蕲州”吴庸了头,说道,“好咧,那咱们就去蕲州驾驾驾”他挥起马鞭,用力地抽打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