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一生起气来,脸色发黑,眼色凌厉,神情漠然,言语带刺,我和我那三个孩子,遇此皆会心生胆寒,不敢造次,一举一动都会小心翼翼,主要是怕引火烧身,招来拳脚之痛。她怒起来,打人贼狠,一巴掌下去,留下红痕,热辣辣地疼儿。
今天,我的二女儿倒了霉,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主要是吃饭拖拖拉拉,磨磨叽叽,边说边吃。来我这里一个多月了,吃饭总是落在最后边,饭菜都凉了,她还不紧不慢。平常媳妇都是训她,催促她。
可是,今天却不同,媳妇满脸盛怒,上来就是一巴掌拍在二女儿的背上,把还有多半碗的冷饭夺过往桌上一顿,饭都溅出很多,伸手拉住二女儿的手就向门外拖,边拉边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管教你,就变得无法无天了。看看都几点了,早上饭吃到中午了,谁跟你一样了,你赶紧走,我不要你了……
确实,二女儿吃饭够慢的,包括她姐跟她三妹,人家早早吃完,多她个把小时,而且每次吃饭都这样,怪不得她妈冲她发这么大的火气儿。
二女儿被她妈突如其来的仗势下坏了,被她妈妈拽着向外走,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我吃,我吃……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吃得很快……
无论她怎么说,她妈妈仍是把她拖至门外并关上了门。二女儿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哭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听得我心里如抓如挠,满满的一个心疼,我觉得,教训目的也达到了,我该去唱个白脸,请女儿回屋,给个安慰,虽然我也经常批评她在吃饭的习惯上改一改,但没有必要给孩子这么大的压力。
于是,我开门拉了女儿进来,并说:以后得注意了,吃饭要干脆利落,吃完饭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以为一切万事大吉,就此了息。
谁知,媳妇的怒气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顺手抄起在屋里的一面墙上靠着的扫帚就打在了我的身上,带着狠劲儿说:让你护,让你护!孩子都是你惯出来的。你不让我打孩子,你又管不了孩子,那该怎么教育?
我抚着被打痛的地方,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那你也不能让孩子太惊惧了,可以批评,可以打,但得有个度吧,你的情绪也该收一收,要理智地管教,你看你发起火来,打人没轻没重的。
我不说还好,说了媳妇更生气,扫帚在我身上一摔,上来就给我一脚,揣到我的重要部位之上。那疼酸劲直接钻进脑子里,幸亏她使得力不大,不然给揣废了,力不在大,在于巧。
我心里的确有点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动口还不行,还动手打,打就打吧,还不挑地方。为教育孩子,至于对我动这么大的怒气么?
我带点不悦地说:你怎么老动手打人,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是让着你,可是你却总动手动脚,打得还特别疼。
媳妇黑着脸,这时的怒气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了,用冷峻的目光凝视着我,带着硬生生的语气跟我说:我就是这样儿,嫌我不好,可以休了我,你再找别人过日子去。
一句话顶得我无语,我只好把那半碗饭端给女儿,让女儿快点吃饭吧,省得让妈妈再打人。
媳妇不就此罢休,指着我跟孩子们说:我走,你们一起过,让你爸给你们再找个后妈去。说完就出屋去,除了二女正抽噎着喝饭没跟了她去,大女儿和小女儿都跟去了,不过,又被赶了回来。
这回儿,屋里可热闹了,大女儿和小女儿哭着要找妈妈,二女儿哭着说要听话,都在我身上拽来拽去,让我去找她们妈妈回来。
等女儿喝完了饭,我又收拾完锅碗,就领着她们出去找我那个任性的媳妇了,给她打电话还不接,她比我心里的气都大。
我们走到小区的后花园,发现我那媳妇儿正坐在小广场的树阴下的凉凳上,此时已近中午了,从开始吃早饭到现在混混闹闹,一中午就过去了。
到了跟前,妊还不理我,我跟她说话,她还翘着嘴巴,对我表示一种漠然,孩子们一个劲地喊她妈妈,她起身便向回走,说谁也不要跟她,看见我们就心烦,媳妇就又回住处,留我跟孩子在小花园的小广场上。
孩子们要跟去,我说先别回去了,你们妈妈在气头上,谁想挨打就回去,孩子都不动了。
后来平哥(大舅哥)打过电话来,他以为会是我媳妇接,我接过来,他吃惊地问我怎么我还没睡觉(因为我一直在上夜班),我把这情况说了,平哥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便过来了。
结果是,把二女儿留在家里让我看着,我媳妇她带着大女儿和小女儿出去玩,要冷落一下二女儿,使她跟我在家反醒,我是困了,二女儿也没反对,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回头,媳妇儿给我打过电话来说:好你个不要脸的,竟敢背着向我哥告状,有你的,看我回头怎么待你。我赶忙辨解:哪有告状,只过是哥打来的电话,我只是说了一下,我压根没有想打电话给哥说这事,只是凑巧哥来电话了。媳妇忿忿地说:别狡辩,我哥都训我了,你个告状精,我受数落了,不会让你好过。
挂完电话,我心中忐忑不安,有点慌慌的,我怎么有点怕她呢?反正不是我的错,管它呢,先睡一觉再说吧,知道媳妇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