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突然那么一下被他抱起来,吓得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袍子。
她定睛一看,发现这次李桓身上穿着的并不是以往他爱穿的绯袍,而是颜色较淡的袍子。
这不符合李桓一向的骚包作风啊!
他就这么抱着她往屋内走去,到了里面他把贺霖放在榻上,屏退左右侍女,自己凑到榻上放置的那个暖炉上。
“这一次回来,路上冻着没有?”贺霖见着他暖了手,伸手摸了摸,他手是真的变暖之后,才开口问道。
“车内暖和的很,哪里会冻着,而且我也没有那么不禁冻。”李桓笑了笑。
“这一次在晋阳可真够忙的。”
“怎么了?”贺霖随口问了一句。
“还有怎么,兄兄手下的那些将领还有兵,接手起来麻烦。”李桓状似无意答道。
贺霖立刻抬起头来,眸子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大王他……”难道真的是被崔氏说中了,出事了?!
“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李桓点头道,他坐到贺霖身边,将晋阳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贺霖当然知道年纪大了的老男人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但是听李桓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捂住嘴。
“大王、大王就这么被大蠕蠕公主给……”榨干了?
李桓说起这个也是好笑,“正是。估计那个阿那带库用力过猛把自己的侄女婿给弄成这样。”
这个侄女婿看起来还比阿那带库要大上几岁呢。
“我这次把晋阳的事情处理好,便回到洛阳了,再不走,说不定阿那带库就要缠上我了。”李桓凑近了贺霖邀功似的说道。
“阿那带库缠你做甚么?”贺霖听到那个蠕蠕人立刻就警觉起来。
“阿那带库送嫁之前,蠕蠕可汗说要是见不到公主生个儿子,就别回到漠北草原,所以他才那么热衷的拉兄兄去公主那里。”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贺霖口气都开始不善了。
“柔然国法,父死妻后母。”李桓说着,“估计他打算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敢!”贺霖以前在怀朔镇也看过这种习俗,鲜卑人自己就是蛮夷,自然也一定程度上的保留着这个陋习,她在怀朔镇还见过一户镇户,因为哥哥死了,弟弟就娶了寡嫂。这种事情在鲜卑人看来很正常,完全不像汉人那样过多指责。
但是这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那感觉都不美好了。
“你说,那个大蠕蠕公主是长得和个美人一样呢,还是怎么?”贺霖毫不客气就跨坐在他的身上,“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晚上就给我睡地铺去。”
“那个大蠕蠕公主长得五大十粗,和个男人一样!”李桓被贺霖突然的逼问弄得莫名其妙,“她连你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干嘛没事给给自己找麻烦!”
李桓曾经见过大蠕蠕公主一面,大蠕蠕公主五大十粗的草原女人长相,让他不想再看第二眼,那种粗壮的身材和长相换上男装,看不出和男人有任何区别。
“那你想妻她么嗯!”贺霖发脾气起来是真的不讲道理,她捏着李桓的下巴逼问道。
“兄兄如今还有一口气在呢!”李桓气道,“就算真的……”他顿了顿,“也是给她一个太妃的身份扔在晋阳幽禁起来,哪里会……”
“幽禁?”贺霖想起鲜卑人中女子地位很高,寡妇是有资格继承亡夫的兵马的。“你要把她幽禁起来?”
“兄兄的事情有她和她那个阿叔的一半还要多!”李桓冷笑道,“兄兄那一口气完全靠着灵芝吊着,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就没了,把我折腾成这样,还想打我的主意,简直是妄想!以防她没事出来给我添麻烦,到时候干脆幽禁了事,那个大蠕蠕公主不会说汉话,甚至鲜卑话都说的不好,手下人也和府中没有多少牵扯,收拾起来也干净。”
贺霖听着李桓这话,知道他并不是在说好听点话来敷衍她。她亲了他额头一下以示奖励。
“今晚上你换个汉家衣裳给我看看。”贺霖见着李桓面似桃花,眼波流转的样子,想起了自己以前想要和李桓玩换装的事情。
“那些老……”李桓刚想抗议,唇上就被按住了。
贺霖几个月都没开荤,见着李桓双眼水波潋滟腰肢纤细的,有种把他给扒掉的想法。
“乖,听话。”她抱住他的脖子咬耳朵,“你换那个,我也不让你吃亏,好么?”
果然此言一出,他立刻双眼就亮了,和草原上的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