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一声令下,宋军仓皇逃跑,完颜宗弼带着人马追赶了十余里,见天色已黑,也不敢追得太远,只好收兵回去。
宋军离了牛山战场,直往东平逃窜,此时那兖州太守孙文虎已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东平,孙文虎听到康王在牛山遇到金兵阻击,急忙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去支援,只行了十余里便看到康王身负箭伤,正由将士们用战车拉着往回赶来,孙文虎连忙护送康王回城,又安排军医为康王疗伤。
柳逸玄扶着康王进了东平县衙,连忙叫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军医为康王查看伤口,军医让康王躺在榻上,将他上身的铠甲解开,取来清水为康王清洗伤口。
“啊!”只听康王惨叫一声,引得众位将领皆过来瞧看,原来是老军医把那支箭矢从康王左臂上拔了出来。
柳逸玄来问老军医:“老先生,康王爷的伤情如何?”
老军医一边为康王调药,一边对众位将军言道:“众位将军不必担心,康王爷的伤情并无大碍,这箭头入肉只有一寸,并未伤到筋骨,老朽这儿有上好的金疮药,敷上之后不消十日便可痊愈。”
众位将领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康王毕竟是一军主帅,又是钦宗的弟弟,若是因伤死在了战场,那军队便无人来指挥了,眼下山东战场早已乱成一锅粥,济州附近的州县又都在打仗,这正是康王和众位将军拉拢人心扩充实力的机会,因此,此时的康王绝对不能倒下。
老军医忙活一阵。便将康王的伤口包扎完好,由于康王只是伤在左臂,其他的地方都还能动换,他见自己并无大碍,便起身来到书房与众多将领议事。
康王来问柳逸玄道:“柳公子。此次牛山一战,我军的损失如何?”
柳逸玄道:“回王爷,具体的伤亡人数目前还没统计清楚,因为…撤退的时候有些士兵趁机逃往了别处,还有些伤员伤势不明,不过。据末将初步估计,此役我军的人马损失…得有六成。”
“什么?损失了这么多?”康王大吃一惊,边说边咳嗽了几声,表现出一副老病垂危的样子,引得旁边的马梦龙连忙过来给他捶背。
康王对马梦龙说道:“行了。你别给我捶了,本王今年才二十四岁,一时还死不了,就是嗓子喊得有点哑了,给我倒杯水来!”
众人听了吩咐,急忙倒水送来,康王饮了一口白水,只摇头长叹了一声。“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康王长叹之后,忽然眼睛一转吗。对左右言道:“给我拿纸笔来,我要跟我皇兄写奏折,把这里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顺便让他再给我派些兵马过来。”
柳逸玄一听康王要上奏钦宗增兵山东,便对康王言道:“王爷,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康王拿起毛笔对柳逸玄问道。
“王爷。前日京城使者说洛阳已被金兵所得,金兵得了洛阳势必会向京城逼近。我想圣上此时一定是把京畿的兵马都用去抵挡西线的敌兵了,哪里还有兵马往我们这里调派啊?即便王爷写了奏折。我想圣上和兵部也不会同意的。”
康王听完了这话,便又将手中的毛的也有些道理,可是济州一带的金兵少说也有七八万人,就凭我们这点人马,怎么可能救得了济王?不行,这奏折我还是要写的,至于朝廷派不派兵马来,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柳逸玄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康王的意图,康王借此机会向钦宗要兵马,就是要将东线的压力转移给钦宗,如果钦宗不增兵给康王,那么济州沦陷的责任就跟康王没有多少关系了,康王为了救济王,仗也打了,伤也负了,看似已经尽了力,对天下世人也多少有了个交代,即便日后见到自己的七哥济王赵栩,那也有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柳逸玄本想将康王苦劝一回,但想到钦宗也不会再往山东派兵,那济王也未必还有机会跟康王团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次日,康王又派人往济州打探消息,得知济王正与金兵苦战,金兵数次攻城皆未能得逞,便安心了许多,康王又让人往宁阳一带打听,看那完颜吉列是否有撤军的动向,另外又让孙文虎从兖州调来粮草,以充盈东平城内的府库。
又过了一日,人报去往京城送信的使者回来了,康王召集众多将领来府衙议事。康王看过奏折对柳逸玄言道:“柳公子,还真让你说中了,圣上的确没有同意调拨人马给我们,不过,有一点你却没有说中,西线的完颜宗望并没有急着要向京城逼近,而是派人要与朝廷议和!”
“什么?还议和?”柳逸玄开始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想到宋廷的实力和懦弱的本性,这个时候金人提出议和,保不准钦宗又会上他们的当,便回身抓住那个传令的使者问道:“到底朝廷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跟金人议和呢?”
那使者见柳逸玄如此生气,急忙从他手中挣扎出去,言道:“柳公子不要如此激动,具体的情况小人也不清楚,小人将王爷的奏折送至大内,就到朱雀街的驿馆里休息去了,在驿馆里遇到一位从洛阳来到使者,便跟他聊了起来,听他说自那日肃王被金兵俘虏之后,圣上多次派兵跟金人交战,想从金人手中夺回肃王,无奈几次交兵皆大败而回。
那完颜宗望得知圣上一心要救肃王,便差人与圣上传话,说金兵此次南下,并无意要灭亡大宋,只要圣上派一位公主去与那金国三皇子和亲,便可将肃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