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杂最后调皮的眨眨眼,把嘴巴嘟一嘟,这是一个转身。
“等等!”
“嗯?”
“你拳套忘拿了,是想留在我这儿吗!”
“哦,”然后控杂看看自己的双手,拳套嘛,还在啊。他为什么那么说?而且自己不算是个笨蛋,都以为习武的,是傻瓜?
“要不要不把拳套放我家吧?”其实凹透镜胆子不算,他还有一点,那就是不善言表加羞涩。
“我说过习武者从不落下自己的拳套。”
“我记得,”他低下头,“记得很清楚。”
后来,他才知道一个习武者,落下拳套也无所谓,因为拳头解决不了很多难题,但那是以后了。
拳头,本来是来捍卫尊严和权力的,一个人也好、一个精灵也罢,就是动物都是如此!如果不能保护自己,那样的后果将是一连串的霸凌。
有时候,虽然明白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粗俗回击其实没什么错。只是,胆子,害怕后果、害怕舆论,这样的怕将会扼杀那反抗的yù_wàng。
可怜的凹透镜,你一直都明白,明白得深刻,可是你敢迈出那一步吗?你是个完美主义者,想让学习生涯没有污点,但被霸凌,这本身就是灵魂上的最大的污点!
控杂走了,但把拳套留了下来,那里面藏着她的术法。正如她所说:你练吧,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武学奇才,早点练会我的术法,或许就不用怕那些坏人了。“守门员”,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希望你能迈出那从前,永远都不敢迈出的囚门,何况人生其实是一场篮球赛啊。
突然间,有些伤感,明明控杂和他只是陌生人而已。
犯不着那么担心,不是吗?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清晨,下起了雨,雾霾没那么严重。好巧不巧的是,今天的客车又出问题了,依旧是最低时速。所以嘛,又是漫长的折磨,不是吗?
凹透镜没有去听那些同学的辱骂之类的话,而是紧紧盯着车门,今天的很多人乘客看到这车又出故障,根本就没选择上来。是啊,散步速度都比这车快,魔族送的免费玩意儿,性能能有多好?
车上有司机、凹透镜,那些经常爱欺负凹透镜的学生,其中不乏女同学。是的,司机现在很心烦,透过头上的反光镜,他可以看清车末尾的那些事,仅长叹一口气。霸凌,他见得多了。
外面是纷飞雨,可路边并没有那位爱打抱不平的精灵,还是没有见到她吗?是的,她依然不在。
“你孤儿‘二筒’盯哪里?”这现任顶阁主之子,总是那么冲呢。
被打了一巴掌,凹透镜的半边脸迅速红了起来,更是可以看到有团乌血。这一声很响亮,好像力度相比以前,更大了。
“他眼睛长起来是看mī_mī的,”有一位脸上搽油的女同学比较不要脸,把自己的上衣拉链给拉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
上个月掰断眼镜的那个暴力同学,正坐在凹透镜左边,他弹飞凹透镜黏在眼眶处的镜片,另一只手用力扭着凹透镜的脖子,粗鲁话语:“快点看,请你看都不看嗦!闷骚得很。”
嚓——
在那瞬间,那零点一秒内,整个车窗玻璃全部消失成齑粉,飞灰湮灭。
那零点三秒内,整个车盖完全没有了,凭空消失!
第零点五秒,车内的所有人都不知所踪,可能于梦中清醒了吧?
看看现在这辆车啊,它还是最低时速,但由于田湾路到人丁路这一截全是直路,它还在平稳地行驶,即使这车的司机已经消失了。
后面两排座椅都没了,只有凹透镜及其自己所坐的位置还存在着。当然,前排座椅还留着,但司机为什么也会消失呢?
那一辆车,还能称之为车吗?只有捡起镜片的凹透镜站在车后面,里面的人都没了。还有那车盖,也完全没了,雨落到了以前从没落到的地方——车内座椅。
只有凹透镜有热泪从眼边滑落,颗颗往下落,像是棋子。
刚才车右边的一间阁楼二楼上,控杂擦了擦眼角的飘风雨,说道:“送给那群学生一个客车司机,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活的开心、活的愉快。”
没错,司机肯定不是凹透镜能够看到的一个视角范围,而且他是从位置上消失的,他的座椅还在那儿。
所以,也就只有控杂才对消失术法的力度,控制得这么准确。
她最后看了看往那边驶去的客车,人丁路那里,绝对会卡主,但那不是她能管的事。有人会去管的,而凹透镜,有缘再见吧,希望相见时,你是个篮球运动员。
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有一个声音疑惑问道:“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但出了什么幺蛾子,永远都要我来帮你收拾残局。”
还伴随着某种铃铛响声,黑暗中那对栗子似的大眼睛,和眉心上的嘴巴形横向细缝,似曾相识。对啊,眉心长嘴巴,这个精灵是谁呢?眼睛本就很摄人心魄呢。
“世音,你是正道的一员嘛。有没有兴趣,把现任顶阁主送下台?”控杂不是说着玩的,这顶阁主,最好还是精灵来做。
乱世音沉默,这习武者控杂喜欢那精灵了?凹透镜,名字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