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百丈潭水已然告罄,露出干涸潭底。
池水墨这才止住了法力,将宝物收回,飞回崖顶。
“嘿嘿,长眉老儿自以为自己留下的算计无双,可惜的是碰上了本座,却是非得叫你喝我的洗脚水不可。”池水墨心里满是戏谑笑意,不乏小人得志之态,却在这时候,崖脚之下,松树林中,闪过一道身影,虽不起眼,哪能逃过池水墨慧眼,当即笑道:“正主儿来了,我池水墨的弟子!”
心念一动,池水墨当即缓缓飞下崖顶,朝向树林而去。那身影看似十分瘦小,更是无比警惕,见池水墨自崖顶朝向自己而来,急忙闪身,化为一道白光,没入崖壁,疏忽不见。
池水墨不由得为之会心一笑,乐呵呵的出声道:“倒是个机敏的小家伙,不过,这样也好,好不容易才决定手下这个弟子,自然是天资越高越好。”
说话间,他将手一伸,往那崖壁之上虚空一抓,立时飞出一张神符,落入其手,崖壁微微一震,随之忽而裂开一道石洞,内中现出一个浑身赤裸的孩童,面色惊惧,手执飞剑,凝神戒备。
池水墨见状,不由得为这个孩子感到可惜,本是灵石仙胎,岂料却一生坎坷,被困这洞中不得自由,就算是加入了峨眉派也被当做冲锋陷阵的小卒。
心思一起,眼神中便多了一份爱怜,温和出声道:“小娃娃,我问你,你可是名唤石生?陆蓉波是你的母亲,陆敏是你的祖父?”
那幼童闻言,不由得为之大惊,手中拿着飞剑,只是紧盯着池水墨,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池水墨连忙笑道:“小娃娃莫怕,我乃玄牝教练气士池水墨,今日路过此处,发现小娃娃与我竟有一段师徒缘分,这才特意前来收徒。”
听到对方说要收录自己,石生不由得为之一喜,欲要叩拜,又想到昔年母亲所言接引之人乃是峨眉齐漱溟之子金蝉,但身份与眼前此人却不相同,心中疑惑,左右为难。
正在此际,那洞中一侧石壁忽然倒下丈许方圆大小,落在地面,成了一座石台,上面端坐着一个道姑。石生定睛一看,正是母亲的遗蜕,慌不迭地跑了过去,跪抱大哭,不住口喊亲娘。
池水墨见那道姑,分明已经坐化多时,但面容如生,心知这便是那陆蓉波了,正要过去劝慰石生,却忽地心中一动,已然有了成算,念头落处,但见那道姑猛地睁开双眼,起身而立,唬得石生一愣。
故作惊讶一番,随之,池水墨淡然出声道:“可叹你为自己孩子一番计算,却没算到自己劫难临头,我乃玄牝教练气士,今日收录你儿石生,传他天仙之道,岂不远胜峨眉杀伐之道,且石生入我玄牝教门下,我也自当助你化解灾祸,尽可放心。”
那道姑闻言,似是应允,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浅笑,石生惊异之间,却见母亲遗蜕已然化为点点星光,消逝不见,便又忍不住的为之放声大哭。
池水墨只得出声道:“你母亲已然同意,石生我徒,你该拜师了。”
“这…….”石生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虽然是灵石仙胎,说到底,他的见识阅历无限等于零,母亲陆蓉波的交代是要他等待峨眉派齐金蝉的到来,但现在,却似又同意他拜入眼前这玄牝教一脉门下,两个选择,难以决断。
池水墨似是看透了他的心里所想,当即便道:“小娃娃,你可知道,你母亲元婴飞升之时,并未成功,而是被人抓走,现如今,正在被人奴役,受尽苦楚。
你若拜我为师,我便即刻带你去救你母亲,若是你执意要拜入峨眉,我也不勉强,你就在此慢慢等待吧。”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一声轻叹:“峨眉派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门派,你母亲想要你拜入其,也是好意,只可怜了你母亲……”
话未完,意已尽,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听闻母亲飞升失败,现如今正被人怒意,受苦受难,石生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下便即拜倒在池水墨面前:“徒儿石生,拜见师父!”说着,连连磕下个响头。
池水墨见状,不由得为之微微一笑,连忙一挥手,一股无形大力将他扶了起来,笑道:“我徒请起,我们玄牝教,历来人少,也不讲究什么礼数,你若当我是你师父,便在心里记挂着就是,无须多礼。”
石生闻言,连忙应声道:“弟子谨遵吩咐!”
池水墨连忙交代了几句,见遗蜕所在石台上堆着一些衣物,还有一物金光闪闪,命石生拿起,原来是一个金项圈和一身锦绣衣服,乃是陆蓉波留给石生之物,便道:“徒弟,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且穿戴整齐。”
石生不由脸红,当即将上下衣服穿好,金项圈也自戴上。池水墨一看,这一装扮越显出石生粉雕玉琢,和天上金童一般。
池水墨见其根骨非凡,道行深厚,果真良才美质,虽然是有目的的收徒,到底是自己门下第一人,当下心念一动,将新得的两件宝物并天心环一起拿了出来。
“石生我徒,这是为师给你的入门之礼,你且收好。”池水墨将一宝交予石生,小心叮嘱道:“你母亲虽然留了不少东西给你,但毕竟是为师门下真传,这三阳一气剑,一化三,三合一,运转自如,威力不俗,宝乃是前代真仙所留,你可收下后,早晚用功祭练,尽可防身,日后还有大用。”
“多谢师父!”石生适才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