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是谁,堂堂儒教之祖,邪道至尊,更是天罚之眼传承者,岂会轻易低头,除非是上古金仙下凡,否则,这极乐真人一个陆地金仙虚名,不过返虚合道圆满的修士,想让池水墨低头,却是不能!
况且对极乐真人乍然现身,池水墨心里也都所有准备。自从当日于阴风洞起念,决定以金蚕蛊祸水旁引,他就已经预估到了,此次慈云寺李静虚将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也将是最难过的关口之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要来慈云寺走上一遭。一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谋算可成?能除掉那两位孽徒最好。
二来也是为了不在心中留下一个不敢面对李静虚的破绽。否则,难道就因为惧怕李静虚,自己就一辈子躲着他,永远闻风而逃?
又或者等他个几百上千年,等自己也修成天仙再去面对他?不,池水墨等不了那么久!
且池水墨此来也绝非贸然,因据他所知李静虚在慈云寺现身的时间,应该是除夕之前,并非正月。
故若谋算有成,那么等正月十三再到慈云寺时,李静虚应该已去,与其碰不到面。
可惜他谋算虽深,但天公不予作美,也不知是因为辛辰子狡诈,紧握蚕蛊未动,还是因为这老正太突然抽风,直晚了近二十天才到此间,阴差阳错就把他给推到了前台。
惹出老正太冷声对其喝问,这却就是天命不在我处了,池水墨心知,这恐怕是原绿袍老祖那一身业力惹的祸,背负着巨大的罪孽业力,怎么可能真的让池水墨一直顺风顺水。
所以,面对李静虚的冷声喝问,池水墨便只能无奈苦笑,心中虽是忐忑,硬着头皮也要顶上一顶。况且,池水墨也不是没有后手,要是真那极乐真人胆敢铁了心要杀池水墨。
哪怕拼着底牌暴露,运势耗尽。惹来高级世界的大能窥探,池水墨也要强行启动天罚之眼,将极乐真人强杀在这里!
当然,一旦运势耗尽,就意味着大道眷顾丧失殆尽。恐怕池水墨在聚集起足够多的运势之前,恐怕天灾人劫会接二连三的来了。
毕竟,没有运势镇压池水墨那传承自原本绿袍老祖的滔天罪孽,恐怕业力反噬之下,什么情况都会发生,陨落的可能极大。
至于遁出这方世界,呵呵,早在池水墨接受传承任务的时候,就决定了不能离开蜀山世界,至少在完成了传承任务之前不行。
所以。强杀极乐只是最后的手段,也只是最下等的手段!
池水墨抬起头便欲回话。不想旁边有人已看出的他目光闪烁忐忑,便高声喝道:“绿鬼,你磨磨蹭蹭犹豫什么?是就是,非就非,难道还吓得不敢回话了不成?”
说话的正是朱梅,此前因被池水墨在他眼前出手杀人令其大失颜面,这矮叟真就把老祖恨的狠了。
此时见极乐真人一出就把其吓得目光不定,他的心中也都大快,便从旁落井下石出言挤兑。
而听了朱梅的挤兑之言后。李静虚只是淡淡含笑扫了朱梅一言,没有说话。
但转过头来再看池水墨时,金童也似的面孔上又是淡无表情,只那对幽深双眸直直望着老祖。道了句:“说吧!那金蚕,是否出自你手?”其淡然的神情,却给池水墨骤添了三分压力。
偏越是如此,池水墨心中就越是不平,一股桀骜之气却令他讲出了一席谁也想不到的话来。
就见他神情忽变得无比从容,回道:“真人。极乐真人,你可知你骤然现身,把我等赫得噤若寒蝉,却令我想起了什么……”
“绿袍”旁边又一声大喝,还是朱梅:“你还敢来这一套,面对李老前辈在此,就真不怕神魂俱灭?”
“怕呀!”池水墨哑然笑道:“怎么不怕?堂堂极乐真人,神通不让天仙,他老人家一出哪个不怕?我绿袍又算得了什么?
可就因为怕,我才在想,如果我现在过去抱住真人大腿,涕泪具下的苦苦哀求,真人,大侠,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百蛮山上有八十老母、中有妻儿小妾,你说他真人他……会不会饶我一命?”
“扑哧……”老祖此言一落,那敌我阵营之中,立都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女声。而一众男仙虽因怕惹怒李静虚不敢出声,但脸上笑意也都难免,都强咬着腮帮子忍笑不语。
惟独有数人不笑,分别是慈云寺一方的晓月法元,峨眉一方的苦行二老,外加一个极乐真人,这些人,却都没有笑。
不但没有笑,且法元晓月的脸色阴的更沉,苦行二老的眉间怒意更深。还有那极乐真人,童颜玉面更都冰寒,冷声道:“绿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胆子确实不小。”池水墨骤然打断他的话,也都面容冷厉狭目微眯,冷声道:“李静虚,你以为你是何人?戏弄于你又能如何?莫非只容你张口居高临下,冷颜向我逼供?就不容老祖我含笑回上两句,反向戏弄于你?”
“坏了……”晓月法元心中暗道不好,正思量老祖怎会这等不智,突然却激怒李静虚作甚,那边极乐真人已然大怒做出了反应。
“好胆。”就听得真人一声清喝,扬手间一道匹练金光已纵横而出,映得天空一片通亮,直向池水墨斩去。
电光石火间,忽然高空骤降下一道红光,也如接天长虹般横空将金光拦下,两者绞成一团,铿锵声响火点四溅,虽那红光明显不敌金光,眨眼便只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