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九儿的动静,女人白净的面皮霎时间涨得通红,哑着嗓子道,“杨小哥,小妇人身子有些不爽利,便躺在床上歇了会儿,你可有要事?”
“没什么事,我刚才给大当家送饭,他没在院子里,薛夫人可知他去了何处?”
“最近大当家经常去后山打猎,莫不是进了山?他武艺高强,即使碰上猛兽也能全身而退,你不必过分担心……”
杨九儿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暗暗点头,发觉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他赶忙道,“薛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好生歇息吧,若有需要,我马上下山请大夫。”
薛素连忙拒绝,又费了不少口舌,才将杨九儿骗走。
待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松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扭头一看,发现男人紧贴在她背后,声音低沉道,“夫人当真是谎话连篇,若不是杨九儿性子单纯,哪会被你轻易糊弄过去?”
“杨小哥最是守礼不过,怎会像大当家这般厚颜无耻?不止做了恶事,还没有生出半分羞惭之心,你的脸皮当真是厚比城墙!”
因为心绪不平,女人白生生的小脸儿浮起飞红,比起初绽的花蕾还要柔嫩,大当家呼吸急促,别过眼去,不敢多看。
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薛素对楚清河甭提有多了解了,细腻指腹轻轻描绘着刚毅的面庞,她故作疑惑的发问,“大当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害了病不成?面颊烫的这般厉害。”
“别胡闹。”
“不胡闹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浓黑剑眉皱紧,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你死了回京的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小妇人虽家财万贯,但家中只有幼子跟侄女,根本无法护持,也敌不过性情贪婪的族人。若大当家不嫌弃的话,待岳山事了,不如亲自陪小妇人去京城一趟,将恶人解决后,再回到寨子里也不迟。”
“你夫君呢?”
薛素不由冷笑,“那个混帐东西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既不能照顾妻小,也无法承担责任,哪里能比得上大当家英武?”
明知女人是在随口胡诌,他却连犹豫也没有,缓缓点了点头。
见状,薛素笑的无比开怀,一双杏眼都眯成了细缝儿。
“既然大当家答应了,还请快些离开此处,若是被人发现,我哪还有名声可言?你是男子,又有不少女儿家爱慕,自然不在意此点,但小妇人却不能由着性子来。”
见她毫不留情的开口驱赶,大当家面色黑如锅底,三两下将衣裳穿戴整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快步走到河边打了水,又去厨房将水烧开,这才冷着脸,端着盆子进了屋。
从木架上取了锦帕,沾湿后仔细擦了擦那张柔嫩的小脸儿,甭看这人浑身散发着冷意,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将薛素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这才闷不吭声的走了。
下午杨九儿看到大当家,整个人都愣住了,惊奇问道,“您的胡子呢?之前不是说要蓄须,怎么都给剃干净了?”
男人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胡须实在碍事的紧,便直接剃了个干净,这副模样如何?”
杨九儿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您相貌堂堂,无比俊朗,又十分勇武,要是寨子里的姑娘瞧见您这副模样,肯定春心萌动。”
大当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却想知道薛氏如何看待,偏偏他拉不下脸,根本不会主动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