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汜冷眼无言,依旧注视着段容谦拉我的手,那脸上的表情比杀了人还可怕。冷冷一笑,没有答话,自己却转身走了。
我心里急了,挣开段容谦的手就追他过去。
我可不能再让他跑了,一定要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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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汜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一边走一边问:“你……你去哪儿?你不看比武了?”
他不答,自己走到另一头的人群中去,果然又看了起来。
我跟到他身边,挤过去,对他笑了笑。他却只是低头看了我片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抬起头仍看着那边。
“你怎么了?怎么又变哑巴了?”
他不说话。
我连问了几遍,又晃着他的胳膊。
他终于不耐烦起来:“你干嘛?有什么事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我吐了吐舌头:“原来不是哑巴……”
他没好气的看了看我,抬起头来,继续观看比试。我偷偷笑一笑,他肯回答我的话,没有把我赶走,我就觉得有点开心了。
反正只要跟他在一起,能站在他身旁,我就觉得挺开心的。
我于是也看着那边比试的会场。刚才满心要找到李承汜,没有专心看这里,现在慢慢看来,倒也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只见两个人,一个道士打扮,手里拿着一柄浮尘;另一个是个剑客,使一把长剑,两人斗得正酣。道士的拂尘使得就像兵器一样,倏忽刺出,又转瞬放回。那剑客身手也敏捷,出剑奇快,变招也眼花缭乱,一招一式姿态甚是潇洒。
剑客将长剑舞成了一圈剑花,场中只见剑光闪烁,那道士手持拂尘,左右上下地出招,拂尘扫来拭去,却从未断分毫。而那剑客的身形也很是矫健,长身玉立,在拂尘的圈影中穿来穿去,灵巧如燕。
周围的人全都屏息凝神,默不作声,唯恐谁忽然大声说话,惊扰了场中比武之人的内气,致使发生意外。我一时看得入神,那两人恰好渐渐地往这边斗过来。
我心里一兴奋,在宫里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不禁就往前面站了好几步,想要看得清楚一点。
李承汜立即用力拉住我胳膊,沉声道:“你站那么靠前做什么?快回来!”
我被他这疾言厉色的样子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道:“……呃,我想说走近点来着,能看的更清楚。”
“你知道那剑气多厉害么?”他瞪着我怒道,手拉着我的胳膊,往他身旁靠近了点。“别乱动,就在这儿看。”
我点点头。一边看,一边任他往后拉着我挪了几步,目不转睛的问他:“这两个人真厉害,使得这是什么功夫?”
“终南山的和武当派的。”他说。
我装作了然地点点头,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门派。
他们往这里一路拆招过来,看得人便纷纷让开,我还没有动,李承汜在身后就已经拉着我往旁边退了。他倒是没有说话。
我被他往后拖了好几步,站定之后。我小声笑道:“还说什么不喜欢人家,明明心里担心得很,嘴上却不承认。”
“你说什么?”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要管我死活?”我反问。
李承汜脸一黑,果然没言语了。我得意一笑,心道:这次说中你的心事了吧?
过了不久,突然感觉身后一空,他竟然径自转身走了。
“哎,去哪儿?还没看完呢!”我喊道。
李承汜不答,一路往外面走。
他一直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众人,渐渐到了西湖边上。我心里疑惑: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只见李承汜到了岸边不远的一个大石头上,就坐在那儿,看着西湖。
我跑过去,坐在他身边,转脸看他:“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望了一会儿,忽然很不耐烦地对我说:“我再说一遍,不要跟着我。”
“我不。”我坚决地摇头。
“你怎么这么倔?怎么说都不听?”他终于有点急。
“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我说。
他仿佛猜到我会说这句话,两眼一闭,徒劳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抱着额头。声音嗡嗡然的重复道:“可是我,不可能喜欢你,也根本不会对你有意。你死了心吧。——这句话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他转头定定瞧着我。
我断然道:“你胡说。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为我疗伤?”
“为你疗伤和喜欢你是两回事!”他两眼中透出着急的神色,看着我大声道。
“……我之所以救你,一是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我出于道义不能见死不救;其次,你是公主,我是你的臣,我必得保护你,尤其当你出宫在外的时候,这是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如此你明白么?我没有其他意思!”他说的口沫横飞。
我早就想到他会如此搪塞。笑一笑,道:“当日在江宁,你连日为我疗伤、还茶饭不思的在床前看顾我,这应当是身为臣子的本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可是我问时,你却矢口否认;你还叮嘱仁轩不要告诉我。既然你觉得君臣之义符合大道,理所当然,你又为何要对我隐瞒?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故意不想让我知道,怕看出你的心意?”
我以为我拿住了他的命门,所以说完这些话,充满期待的看着他。这些事情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