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决定对于我来说是可以完全信服的,就算是他此刻说孩子不能要,我也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故而若是魏嬷嬷能够代表他百分之百的心意,那我把我自己交给魏嬷嬷也未尝不可。
“本宫相信你,那本宫就去会会这位刚正不阿的姑嬷嬷。”
是不是如余槐赞扬的那般,我想要亲自去看看,毕竟在我看来、企图改变魏嬷嬷的人是静夫人和华阳此等与嬴政关系亲密又有甚高地位的人,她们也很能影响嬴政的心情的,何况是以嬴政为尊的魏嬷嬷。
洛葱确认魏嬷嬷在穹阳宫后我就坐轿撵赶了过去,本来洛葱是不想我过去找她、而是想我直接传召她走一趟的,但是我不想这会儿大张旗鼓的召见魏嬷嬷从而打草惊蛇、让宫中紧张的众位夫人猜忌了,也不想魏嬷嬷觉着我诚意不够、对我知而不言了,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我来到了穹阳宫宫门外、并被侍卫拦了下来。
“参见溪夫人!”他们单膝跪地,拒绝我入内道:“皇上不在宫中,请溪夫人留步。”
洛葱扫了眼穹阳宫宫门外茂密的花丛,为了避免有人在探视我们,她故作横气的执意要保我进入穹阳宫。
“禀报魏嬷嬷,就说溪夫人要入内。”
侍卫本意是觉着嬴政不在,我又没有得嬴政容许我进入其中的诏令,实在没有必要禀报的,可是他们也知我身有皇嗣,怕我若不离去会有闪失,于是决定答应着禀报了此事。
估计也是皇嗣的原因,魏嬷嬷很快就出现在了我跟前,但她一样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启禀溪夫人,皇上不在宫含了请送之意。
对于没有热情冲动的魏嬷嬷,我没有敢虚头巴脑的去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表明了来意。
“本宫是来找你的。”
为我的说道惊得微微扬起双眉,魏嬷嬷看我不似在怨怒或是玩笑,当即对我的认真做了回复。
“老奴不敢劳驾溪夫人亲身屈尊,溪夫人有何吩咐,让人传命即可。”
她客套的言词中还在向我说明,她不是很想见到我、若是有事、找第三个人传讯就好了的意思。如此态度若是对王宫内的每位夫人都是如此,那静夫人她们在魏嬷嬷跟前也是不好得逞的了。
暗暗安心一些,我对魏嬷嬷的态度“微怒”的敞开了不满她的推却之意。
“本宫已然来了,魏嬷嬷能腾出空来跟本宫说说话吗?”
久在门外被冷遇,我若是不主动逼她一言,怕是今天我是白跑这一回了;魏嬷嬷见我态度决然,知道若是不给我机会,我是很难善罢甘休了,于是只得淡淡给我让了道。
“谨听溪夫人吩咐。”
不管她高不高兴,我们的谈话很可能关乎我的孩子的性命安危,所以我都要利用位份之便叨扰她、摸清楚她的态度,让她听进去我的话。
本想嬴政不在,我前去魏嬷嬷居住的偏院和她说话的,但是我也怕穹阳宫中有静夫人她们的眼线,于是直接进入了嬴政的偏殿。
我坐定,看着随我进入殿中的众从仆不语;魏嬷嬷进来不听我说话,看了看我的神情,偏首挥退了其余的人。
“溪夫人有何吩咐,请示下。”
她头不低、腰不躬,音不情,一副悉听尊便又急于送客的架势,这很符合她一向除了嬴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情。
自然,对待我的态度没有一丝变化,那就说明她要么对我问心无愧,要么欲对我下手、却演技高到了让我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地步——照着我的直觉来看,前者多一些吧。
“今日来穹阳宫中,本宫不是逼迫着嬷嬷你定要同本宫说话的,而是有事相求。”我看着她,解释我硬要进来的原因,也直述我来的用意。
嘴角抹起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冷笑,魏嬷嬷孤冷状堵了我的言语。
“恕老奴直言,溪夫人您有皇上正盛的宠爱,又是待产的贵重身子,老奴自认还没有什么本事能够帮的上您。”
她在拒绝,也在“揭穿”我的虚话,可她不知道,我并非是有意在糊弄她,我是真的有求于她了。看着她漠不关心又有些反感的样子,我不做辩解,直言目的。
“此言差矣,嬷嬷你在陛下的心目中是为数不多受敬重的老人儿,也是在宫中静观局势几十载的聪明人,宫中夫人对于陛下来说都是需要呵护的对象,然在你的心中,应该都是有高低善恶之念区分的吧。
你方才说到本宫身怀的皇嗣贵重,这本宫不否认,她对于本宫来说的确很贵重,然她对于陛下来讲、其实不过是众多贵重孩子中的一个。”我低沉一下心思,重新让眼眸中映出我的希望之光,继续道:“但本宫以为,这个孩子在你这里,应是日前最重要的责任和使命吧?”
还没有说完话,魏嬷嬷听得我告一段落,便开口凉凉出言、想要回绝我的长篇大论。
“溪夫人是在对老奴说、老奴调训产婆一事吗?老奴受皇上之命,为即将出世的皇嗣选取最佳的接生婆,此番责任重大,老奴自会严苛律己、仔细挑人。”
她以为我在求她好好选人,所以有些不耐烦的表明她会做好嬴政交给她的、她的本职工作,可我虽然是此目的,却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魏嬷嬷做事本宫自然放心,只是魏嬷嬷选的人多了、见的人自然也是多了,你可有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得不选错人的时候?”
未免她耐性尽无聊不下去,我及时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