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赵王府一行全员,全都循声转过头去,投出了剑一般的锐利目光。
时非清毫不迟疑,挺身而出,拱手朝来人道:“立贤大哥,好久不见。”
来人名为柳立贤,乃是柳伯庸嫡长子,也是柳嫣然的亲哥哥。柳伯庸的世袭王位,如无意外,日后肯定传给他,所以也有人唤他做小王爷。
柳立贤拍了拍时非清的肩膀,笑道:“非清,确实好久不见啊。久到你找了个这样的王妃,这样的义弟,愚兄都没机会劝阻。唉!实乃愚兄不是!非清,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哈哈!”
柳立贤这么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随从竟然也狐假虎威地大笑起来,惹得顾盼兮等人心头火气更盛。
当众羞辱顾盼兮和顾岳飞,一来是柳立贤自命不凡,本来瞧顾盼兮顾岳飞不起,二来是因为听了柳嫣然一些风言风语,想逞大哥威风,博妹妹青眼感激来了。
顾盼兮可不是会忍耐的人,袖子一撸,准备去骂娘了。流川和赵忠连忙出来拦住了她。
赵忠:“王妃,不不不可啊!”
流川:“王妃,相信王爷!”
冬梅也搭口道:“王妃,你别气了,不值得!”
是同样受辱的顾岳飞,也拉了拉顾盼兮的袖子,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劝诫。
顾盼兮无奈。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们几人的份,唯有将一口气暂且吞下肚子,且看看时非清怎么挽回她和顾岳飞的颜面。
这王八蛋,如果不好好表现,以后都别想跟我同床睡了!
想到这个责罚,顾盼兮一阵耳热。
时非清听了柳立贤这几乎猖狂的二次挑衅,眼底一寒,抓住了柳立贤的手,道:“是啊,立贤大哥,愚弟确实是有太长时间没见你,险些都忘记了,你是个多么愚蠢无礼的人了。”
“你说什么?!”
柳立贤没想到时非清会这样公然撕破脸,大怒。
“时非清!你怎敢如此口出狂言?别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给你机会!本王准你再说一次,你,说本王什么?!”
时非清一字一句道:“本王说,险些忘记了,你是多么愚蠢无礼。甚至于,你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愚蠢无礼。他人管你做小王爷,你实无获封,怎敢称王?本王,才是王!”
“好大胆!”
柳立贤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抡起拳头要打时非清。可是时非清只是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拧他手腕,让他整个人触电般一紧,人痛得半蹲在地,连连叫苦,宛若一条求饶的野狗。
柳立贤的随从们,全都傻眼了。这可是在皇宫之,谁想到时非清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让柳立贤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这样的大丑!
周围来往官员,全都目睹了这一幕,不由得暗暗咋舌,交头接耳了起来。
柳立贤又气又急又痛,令他最气最急最痛的是,他那帮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随从,看见他受辱了,竟然还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站桩不来帮忙!
“你们这群饭桶,发什么愣,还不来帮忙?!”
被柳立贤这么喝骂,他的随从们才如梦初醒,虎吼一声要冲来。
流川和赵忠看了,再不能按兵不动,同时俯身冲出,只见空两道寒光闪过,他们腰间的佩剑已经出鞘又回鞘,旁人可见的,只有剑格敲到剑鞘口的一瞬间。
柳立贤的随从们被这两道寒光所慑,全都晃了晃神,然后心急火燎地摸索着自己身体,看看有没有损伤——毫发无损。
随从领头的一个叫黎劲,他见流川和赵忠雷声大雨点小,似乎是个花架子,当即放下心来,叉腰叫嚣道:“你们装什么花架子?斩空了一剑,还敢耀武扬威?跟你们说,不怕死的,赶紧滚开!”
流川轻蔑地笑了,赵忠也忍不住捧腹。
黎劲正是满头雾水之际,忽然听到周围的女眷纷纷尖叫起来。
“啊!臭流氓!”
“爹爹!快赶走他们!”
闻声如此,黎劲才冷不丁感到胯下冷飕飕的,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下半身已经yī sī bù guà。
原来流川和赵忠方才那看似砍空的一剑,是将他的裤子切成了粉碎!
看着仓皇用双手捂着胯部的黎劲,和他身后其他噤若寒蝉的其他随从们,流川轻蔑地朝他们胯下划了一下,警告道:“再往前一步,你们失去的,可不止裤子这么简单了。”
黎劲不敢吭声,一想到如果流川和赵忠刚刚没有留手,自己可能会改行进宫当太监,感到一阵后怕,以至于两股战战,说不出话来。
负责这次群臣大宴治安和主持军演的,都是狄丹青。他远远看见了这场闹剧,一直等到了时非清抢尽了风头,柳立贤吃尽了苦头,才率众过去。
一走近,狄丹青打个眼色,让手下儿郎将黎劲等柳立贤的随从驱逐出宫。这帮随从已经吓破了胆,巴不得被赶出去,由是丝毫没有反抗,温顺得像群吃饱了的猫。
至于柳立贤,有些棘手了。
狄丹青一拱手,跟时非清和柳立贤分别打了声招呼,道:“王爷,请适可而止。这毕竟是皇宫之,今日又是群臣大宴,倘若一会四国使臣到了,这件事的影响更坏,将会非常麻烦。”
柳立贤以为是来了帮手,当即破口大骂:“时非清,你这个疯子听清楚了没有?你再闹下去,会有损大武体统,在外人面前丢丑,还不快快放手?!”
时非清往拧柳立贤手腕的手加了几分力气,登时痛得他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