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难得时非清这古板的rén dà发慈悲准顾盼兮打瞌睡,结果这磨磨蹭蹭的四国使臣偏偏这个当口来了。
顾盼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不快。
太监传后,时问政悠然起身,众皇子王妃紧随其后,纷纷起身致意。
雁翅楼顶楼大门打开,辛苦登楼来的四国使臣徐徐进入。
东南的东瀛,西南的百越、云闵,和北面的蒙哈。来自这四国的使臣,不算他们随行的仆役差吏,合共三十人,其东瀛十二人,百越九人,云闵五人,蒙哈四人。
因为楼道狭窄,这三十个四国使臣们,只能按照到访人数排成先后,首先东瀛,尔后百越,再次云闵,最后蒙哈,一个接一个地进入楼面之。
按照礼数,这帮使臣见了天威国之主时问政的面,理应当即下跪行礼,以示臣服。
由是四国使臣进入雁翅楼的场面,是三十名异国人员,依次排队,有秩序地给时问政磕头,再由时问政亲切召唤他们起身,批准他们落座。
看着一个个使臣给时问政排队磕头,将时问政衬托得宛若神明,满面春风,顾盼兮是心明如镜。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刻意设计成这样的,目的跟雁翅楼那又高又陡的楼梯一样,都是要从设计展示出主客的尊卑,强调使臣们的臣服地位。
不夸张地说一句,雁翅楼里头,真是一砖一瓦敲碎了都是政治。这些心思,着实令人错愕。
四国使臣们悉数落座后,时问政一拍手,有宫女为在场所有人,各送一杯温酒。
时问政单手高举酒杯,爽朗道:“这五年与众卿一聚,实乃朕生平一大乐事!”
众人回道:“能五年与皇一见,实乃臣生平头等幸事!”
时问政哈哈大笑,先饮为敬。众人等他饮尽,才举杯细啜,慢腾腾地喝完,以示珍惜圣恩。
喝过欢迎酒后,时问政一打眼色,李鱼吩咐菜。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如流水般送来,让偌大一个雁翅楼,瞬间充满了宴会的喜庆。
觥筹交错之间,时问政、一众皇子和四国使臣谈笑风生,只吃得杯盘狼藉、喝得酒酣耳热。
乘着欢喜之际,四国使臣争先恐后地为时问政献贡品。千年这个,百年那个,某某明珠,如此石。总而言之,要多稀罕,有多稀罕,要多珍,有多珍,唯恐跟别家冲撞了,显得自己诚意不足。
时问政一并收下,然后又逐一赏赐。宾主之间,有来有往,显得好不和谐融洽。
截至此处,都是一片其乐融融。
顾盼兮本来也在埋头吃饭,可是这个时候,云闵使者团的一个女子站起,用流利的华夏语道:“皇,如此盛宴,妾身愿意献我们云闵特有的踏剑舞,为皇助兴。”
这个女子清丽脱俗,身材婀娜,年纪应该不过双八,浑身下,都透着青春活力和少女香甜。她身的衣着打扮,更是独特,不似大武保守,而是在一双玉臂和**处添了缝隙,使得她的雪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连篇。
这个女子这么一站,一句话,勾住了全场除去时非清外所有男人的目光。
云闵使者团领头的男子连忙起身,说道:“皇,臣白沐风,乃云闵王次子。这位是家妹白素素。素素能歌善舞,是我云闵有名的彩雀儿,还望皇,不要嫌弃我们番邦小国粗鄙。”
时问政笑了,说道:“云闵擅长歌舞,天下闻名,何来粗鄙之有?只是素素既为云闵公主,身份尊贵,当众献舞,是否不妥?”
白沐风连道:“在皇面前,我们这些番邦小民,哪里敢妄称尊贵?”
时问政大乐,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朕今日看看,何谓云闵踏剑舞!”
白沐风谢恩,斜白素素一眼。
白素素向时问政略施一礼,旋即一拍腰间,竟然顺手摸出了一把软剑。
时非清等一众皇子登时两眼瞪大,全都直起了身子。
时问政干咳一声,示意淡定。一众皇子这才冷静下来,重新坐好。
白沐风笑道:“跳舞焉能没有奏乐?来啊!”他拍了拍手,随行的余下三个使臣,立刻取出了随身乐器,节奏一打,便悠悠演奏起来。
不得不说,这乐曲真有强烈的地域特色。是顾盼兮这样不通乐理的人,也能听出渺渺之音。
随着这灵动乐声,白素素的身躯随即扭动起来,手软件也一道挥舞,逐渐化成银光。
只见她纤细灵活的身躯,跟同样纤细灵活的软件,纠缠、分离、共鸣,宛若两条粗细不同的灵蛇,在随着乐声尽情嬉戏。
这踏剑舞,既妖艳,又带着几分……邪气!
时问政乍一看,为之着迷,深深地为之陶醉,身子竟至于越倾越前,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威严。
皇后和宜贵妃两人,一个不动声色,一个脸色难看,看似不同,眸子里,都藏着一样的怒气。
白沐风将时问政和皇后、宜贵妃的表现看在眼里,很是得意。他此行来,送礼物是假,送人是真。他要将自己的妹妹白素素送到时问政身边,当做一枚钉子。
倘若成功,而时问政又够康健,这是有利于云闵国往后十数年的好事。
倘若白素素还为时问政添了一个王子,这个王子还顺利继承大统,那将是有利于云闵国数十年的天大好事!
白沐风打的这个算盘,在场的人精,全都心知肚明。宴会的气氛,顿时剧变,各怀鬼胎的阴诡味道,当下如腥臭般填满了整个雁翅楼。
时非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