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闹铃响起第一声的时候君戏九就睁开了眼,下意识的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时间,然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很好,他成功的战胜了懒觉。
阿墨则略有些遗憾的退出了照相机,可惜要让那些嗷嗷叫等待今天睡颜福利的粉们失望了。
洗漱打理好自己出去后,君戏九竟然在客厅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卜梦。他的眼皮子底下有着明显浓重的黑青,因为肤色很白,显得像是被谁揍了一般,唇色发白,脸上也没血色。
君戏九关心道:“卜父执,您没事吧。”
卜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睁开眼睛,琥珀泛金的瞳孔很好看,因为生理泪花的浸润,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泽。只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温度,冰冷不似人类的眼睛,更像是无机质的宝石。
他摆摆手,语气里充满了疲惫感,还带了点小抱怨:“暂时还死不了,昨晚槐花花那个混蛋折腾了我一夜没睡。”
君戏九:“......”
总感觉这话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槐师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他手里抱着一沓纸张,上面绘满了各种符号。刚好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直跳,语气带着心累的道:“你迟早会死在这张嘴上,正事要紧,走吧。”
他转而又对君戏九交代了一句:“小九,为父有事要离开几天,年前定会赶回来的。”
卜梦站起身,晃悠悠的走了两步,似乎觉得累,干脆像君戏九前几天那样的偷懒般用术法漂浮着行走,嘴里不服输的反驳道:“放心,我死了,一定会拉着你一起给我殉葬。”
君戏九没有过问具体是什么事,槐师经常突然有事要走几天的事情,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该他知道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告知她,不该知道的,问了也白问。
强行去掺和帮不上忙的事情只会成为累赘拖后腿,无理取闹更是只会离间他们之间的亲情,君戏九是不会自不量力的什么都想插一手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是不是重要的家人,不是靠强硬插手对方所有事情来证明的,君戏九只关心了句:“父亲,您在外注意安康。”
卜梦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伤心:“小归一就不关心我?”
君戏九把他当成要糖吃的小孩子对待,眼里流露出一抹慈爱,从善如流的补了句:“卜父执,您也注意安康。”
卜梦要到了糖,一脸的心满意足,笑嘻嘻的道:“小归一在家里乖乖的,我和你父亲出去度蜜...”
“闭嘴,走了。”临走还不忘皮一下,槐师心里的火气又被挑起,伸手扯着他的后衣领,拖着就那么走出了家门。
这人,百年如一日的徘徊在被揍的边缘疯狂试探。
卜梦踉跄的走了两步,在下台阶的时候挣脱钳制蹦到槐师的背上,树袋熊一般的挂着,耍赖的道:“我累,走不动。”
槐师当即就想把人扔下去,回头看到卜梦这么会已经陷入了沉睡又忍了。他伤势未愈,昨晚又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演算这次要忙的事情,一夜没睡,估计是强行撑到现在的。
君戏九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后,就愉快的返身走向餐厅,今天厨娘包了甜口的小混沌,玉米饼和蜂蜜蛋卷。
阿墨从手机屏幕里钻出来半个身子,她目前还做不到完全脱离依附体,修炼了一段时间现在稍微能实体化,可以消化点东西了,双手抱着一个糯米团在小口小口的吃着。
仔细看她眼睛的话,就能发现不断有数据流闪过,她是吃饭上网两不误,数据化的精神一心多用都很轻松。
“阿爸,【愿】有个奇怪的单子。”
【愿】算是一家万事屋,是阿墨建立的。她隐约猜到了点君戏九帮助妖鬼实现愿望好像是必须的,在阴界的网络系统成立的时候,就建立了一个类似情报机构的组织。
每个城市都有人类修行者或者妖鬼居住,阿墨利用私权在里世界专门的网站上建立了一个版块,让他们搜集有着强烈愿望想要实现的死者,第一个提供者会得到一定的报酬。
只是提供情报线索就可以得到报酬,很多人都会顺手兼职一把,赚个外快。除了这些散户,也有招聘的正式员工。
君家玄学技术的大佬团还有人抽空给制作了一个可以检测愿力强度、纯度的识别器。这样就不用君戏九到处瞎七八跑,还可以筛选排除掉那些贪婪者和无关紧要的愿望。
这些店员就负责筛选本地那些提供者的愿望信息,亲自查看之后,如果确实达到标准线之后才会反馈到阿墨这里。
阿墨再优先推荐君戏九愿望强烈纯粹或者加急的单子。
至于那些就想吃顿饱饭或者给家人托个梦之类的琐事小愿望,君戏九遇到了也可以顺手解决了,这也是缘分,总之不用特意大老远的去跑一趟。
另外,大概是为了讨好大老板欢心,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愿望,那些店员如果有能力的话也会顺手帮忙解决的。
君戏九嗯了声。
阿墨开始说情况:“是湘城的店员报告的,说是有一个奇怪的女水鬼,一直徘徊在湘湖边,她好像失去了记忆,不肯去投胎,还有她身上的大功德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按照店员原本的说法就是,那个女水鬼身上原本亮的跟个大矿灯似的,现在只有小灯泡那么点的强度了。而且照这种速度消耗下去,剩下的功德很快就会全部消失的。
君戏九闻言也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