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莺丸作为向导,他们很快从村落脱身,隐入了山中。

或许是因为离母体太近,藤丸立香他们在林间遭遇了好几拨溯行军,但都是零散的,不成规模,解决起来比较轻松。

根据莺丸的说法,他们在传送过来以后才发现异样的,不管是不明巨大物还是如蚁群般的溯行军,光靠他们的力量太过微弱了,同样传送过来的渡边隼立刻选择了撤退。

那怪物似乎能够干扰到与时之政的通讯,尽管审神者鹿岛千绪一直在不知疲倦的求助,但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莺丸的视线落在了藤丸立香身上,“你是…?”

少年赶在其他人之前,抢先答道:“我只不过是一介代理审神者,能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吗?”

对于少女的近况,太刀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的放弃改用行动来表示。

他把一行人带入了山林深处的山洞里,介绍到:“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藏身在这里,虽然比较偏僻,但是溯行军的数量比较少,尚且能够解决。”

“莺丸?还有谁?”女声在里面响起,与在五十铃川畔听到的清冷不同,此时的她带着缱绻的温柔。

在那里面有一簇火苗在燃烧着,藤丸立香在见到她的刹那间就明白了莺丸的意思。

那根本不算是个少女了,她原本漆黑如夜的长发此时变成了垂暮的白色,在照片上笑成一弯明月的眼睛已然浑浊。

灵力枯竭的症状十分明显,应该是被那个怪物吸收了,莺丸站在他身边,轻声说:“主殿目前只能维持我现界了,如果你们再晚来一步的话……”

付丧神们立刻围拢了过去,鹿岛千绪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仍然能准确无误的辨认出他们的声音,真正的主仆们团聚在了一起。

藤丸立香看了会儿,转身打算往外走,却听少女问:“站在那边的是谁?”

他霍然转身,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介绍自己。

或许是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刀剑男士们互视了眼,纷纷到洞口去充当守卫了。

鹿岛千绪摸索着靠近少年,待近后她朝着藤丸立香伸出手,纤纤五指触碰过他的五官,少女笑了起来,“你是时之政找来代替我的人吧,谢谢你。”

“……”

她继续说:“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真抱歉啊,一见面就提这种要求,但是如果能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不会这么说的。”

“……”

“如你所见,我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那个怪物应该已经吞噬了我生前的身体,如果以我仅存的力量作为引子的话……”

“你是笨蛋吗?”

鹿岛千绪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嗯?”

“那些人让你做了活祭,你却还想要拯救他们?天真过头了吧?”他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到头来,你救了谁?”

藤丸立香态度咄咄逼人,却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到头来,他救了谁?

“我憎恨过。”少女反而平静了下来,“我想过为什么选中的会是我,为什么非我不可,为什么偏偏我要死在那里。”

他咬住了下唇,口中满是血腥味。

“但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有人在为我哭泣,我明白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笑着说,“悲伤也好,痛苦也好,为了这份善意,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为了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她愿意成为奉献的那个人。

地面开始微微颤动,洞口传来了药研焦急的声音,“不好了,那个东西追过来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林中没有办法骑马,只好由压切长谷部抱着鹿岛千绪,所有人开始转移。

远远的,从林梢上方能看到那扭曲的形态混杂的巨怪,数不清的溯行军围绕在它周围,犹如围绕着蚁后的蚁群。

响彻山林的尖啸后,敌人们仿佛得到了统一的指令,径直朝他们扑了过来!

尚有余裕的刀剑男士立刻迎战,但是那数量远胜从前,有几百,不,甚至几千,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补充到战斗中。

他们这个六振队伍就像是在风雨中挣扎的残叶,很快就会凋零在地上被碾碎成泥。

然而,本该覆灭的他们还在硬撑着,哪怕刀身上遍布卷曲的豁口,哪怕御守已经用过,他们依然无所畏惧的坚守着阵线,只因身后有他们想要保护的二人!

“放我下来,我能替你们争取一点时间。”鹿岛千绪听到了那激烈的战斗声后,挣扎着想要跳下长谷部的怀抱,“那个怪物吸收了我生前的身体,只要以我现在仅存的力量作为引子的话,应该能够净化一部分。你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走,有多远就走多远!”

“你……”

她循着声音伸出手指点住了藤丸立香的额头,语气柔和地说:“这些话就让我一次说完吧,其实,从头到尾,我憎恨的是无法替他们做到更多的自己,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你不也一样吗?”

带着净化的灵力破开了黑暗的一角,光明投射了下去。

与圣杯给予的记忆不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而从容地说:“我诅咒的是弱小的自己!憎恶的是一无所有的自己!圣杯啊,如果你需要这生命、这躯体、乃至我的一切,尽管拿去。以此为代价,来实现我的愿望!没有光明,那我就化身光明,没有未来,我就替他们创造未来!”

那是和之前完全相悖的记忆,藤丸立香隐约抓住了什么。

在前面奋战的付丧神们早就气喘吁吁,身上的衣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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