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言,钟之衡盯着杯中缱绻舒展的茶叶,然后沉声对赵如海道“吩咐蒋柏仁去好好儿查一查那清虚道长还有永乐观的底细。”
“是,奴才遵命。”当下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
“思瑶,真的是你吗”一时间,房中就只剩下了钟之衡一个人,他缓缓起身,来到了那副画像前面,他看着画中的女子,半晌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思瑶,你既是心里还有牵挂,当年又为什么走得那般决绝”
手指轻轻地抚上画中女子的脸庞,再开口的时候,钟之衡的声音里就带着掩饰不住地怨愤了“思瑶,你这是恨朕无情贬斥了明巍还是怪朕下定决心要把老七困在京师还是两者皆有思瑶,你的心为什么总是偏向他们难道朕做得还不够吗”
当然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复,除了外头凛冽的寒风。
平西王府。
“王爷您说什么万岁爷不想让您西北想把你留在京师”孟坦一脸错愕。
“早就料到的事儿了,你又何必这个德行”钟之龄一边解下了披风丢给了孟坦,一边跟孟坦道,“现在就可以给公主写信了,说是时候到了。”
“是,属下明白,”孟坦忙不迭头如捣蒜,一边把钟之龄的披风给挂好,一边又挠着头道,“虽是一早就料到了,咱们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可是这冷不丁地听到,属下还是觉得挺意外的。”
“有什么好意外的他一早就巴不得逼我交出西北兵权了,从前我不京师也就罢了,可是如今都送上门儿来了,他哪儿有不趁火打劫的”钟之龄沉声道,一边伸手给自己斟了杯茶。
“可是万岁爷这才收拾了徐氏一门,整改了南疆大营,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要剑指王爷和西北大营了,难道万岁爷就不怕闹出乱子来”孟坦蹙眉道。
“他是怕出乱子,所以现在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钟之龄缓声道,“可若是等南疆大营都安生利索了,他就应该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了。”
“怎么万岁爷竟存着用南疆大营来牵制咱们西北大营的心思”孟坦顿时哑然失笑,“且不说南疆大营能不能和咱们西北大军一比,单单是两个大营相去千里万里,这又谈何牵制呢”
“倒也未必,咱们西北大军能不声不响南下突袭,就不兴人家南疆大营悄默声地北上来”钟之龄抿了口茶,缓声道,“而且万岁爷有意将藏地划入南疆大营范围,程向阳怕是有希望做这头一位藏地大将军了,万岁爷这是个什么意头,你难道不清楚吗”
“若是藏地当真被划入南疆大营,这下子倒是真的和咱们西北大营对上了,”孟坦头,一边又讥诮地笑了,“可若是万岁爷要知道迟重远和程向阳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怕是要后悔这般轻易杀了徐成锦了。”
“他会后悔的,而且悔恨的事儿会一件接着一件,”钟之龄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向孟坦,“还有孟坦,让静慧再加把火,这事儿得赶在我西北之前做好。”
“是,慧嫔娘娘一直都在尽力。”孟坦道。
“那就好,不管怎么说,明巍得有个保障才行,”钟之龄淡淡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忽然看向孟坦,“秦律那边怎么样了配方可问出来了吗”
“启禀王爷,秦律那老头儿一根筋儿得很,都切了秦冲一根手指送到他面前了,可他死活就是不肯说,”孟坦道,顿了顿,一边又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说是不是那秦律当真不知道欢情散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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