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玄对着那封信还正诧异着,那边顾清桐家的驴车已经来了,当下陈清玄和美芽送了顾清桐走,然后两人就站在门口说话。
“怎么了”陈清玄打量着美芽的脸,不由得就蹙了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再一上下看了一遍,陈清玄的眉头就拧得厉害了,“你路上跌跤了摔着哪儿了”
“哦,就是是跌了一跤,”美芽低着头看着自己泥泥水水的一声,了头,一边对陈清玄道,“没摔着哪儿,不过就是身上没劲儿,想在你这歇一歇。”
“进来,”陈清玄哪儿有不乐意的,当下忙得上前打开了篱笆院,一边让了美芽进了,一边又不住口地叮嘱着,“你慢着儿,有儿化雪了,地上滑着呢。”
“哦,知道了。”美芽低着头跟着陈清玄进了房。
“丫头,你来了”陈奶奶甫一见着美芽进来,登时欢喜得都不知怎么好了,忙得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筐,一边就走过去抓住了美芽的手,陈奶奶有儿激动,把美芽都给抓疼了,“丫头,你怎么这么就都不来看奶奶啊要不是路滑,奶奶都要上山去看你了”
“奶奶,我这不是来了吗”不知怎么的,美芽这一开口,就哽咽了,她忙得低下头,一边抹了抹眼角,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满脸笑意,“奶奶,你胳膊现在怎么样了恢复好了吗”
“好是好了,就是啊手上没有准头儿了,”陈奶奶皱着眉拉着美芽坐下了,一边又端过来针线筐放在腿上,一边从里头拿出来一件中衣,跟美芽道,“丫头你看,就这么大儿的口子,我都缝不好。”
“奶奶,让我来吧。”美芽从陈奶奶手里接过了那件中衣,然后麻利地穿针引线,接着就一针一线仔仔细细地缝了起来。
陈清玄刚刚急匆匆去房中,取了那套“弱水三千”的茶杯,他知道美芽喜欢那套茶杯了,从陈家屯来之后,他就一直把那套茶杯收在屋里,就怕被别人用混了,其实他也不确定美芽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喝他泡的茶,但却还是把那套茶杯收的好好的,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陈清玄心里难免有儿激动,当下洗了杯子,然后斟了茶端过来的时候,就瞧着美芽正坐在窗前给自己封衣裳,陈清玄不由得就顿住了脚,手里端着杯热腾腾的茶,两只脚跟生了根似的,再走不动了,就站在桌前一眨不眨地看着美芽。
他一直都知道这丫头的手艺好,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奢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丫头为自己缝缝补补,陈清玄的心里真真是各种滋味杂糅着,有甜蜜也有心酸,还有他愿意承认的不甘。
他是读书人,从小就读圣贤书,知礼义廉耻,所以他怎么能肖想别人的妻子呢
他不能,他一早就该断了念想,自打元宵那晚,站在半山腰的那个小院的门前的时候,他就应该断了念想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心里为何会这般翻江倒海呢
“缝好了,”美芽麻利地把那件中衣给缝好了,又翻过来查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然后顺手给叠好了放在一边,又去问陈奶奶,“奶奶,家里还有要缝补的衣裳吗趁现在都拿出来,我给你都缝好了。”
“哦,那我去找找。”陈奶奶头,然后就进房去找衣裳了。
“把茶给喝了。”陈清玄走到美芽身边,把茶杯递了过去。
“泡的是山红果”美芽的确是渴了,又渴还又冷的,当下忙得就喝了一大口,再抬头的时候,满脸都是惊喜,“怎么山红果还这么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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