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闲!”
方觉浅红着眼眶,握掌成拳:“你要保他?”
宁知闲看上去脸色也很阴沉,她先前并不知道,陈致和还这样的滔天罪行。
尾随方觉浅他们过来,是怕方觉浅对陈致和暗中下杀手,没曾想,却见到这样一幕。
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跟方觉浅交代,只得说:“我会给你个交代。”
“你要给我什么交代,宁知闲,今日你若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方觉浅!”宁知闲高喝一声,又觉得不妥,此时她没资格对方觉浅大喊大叫,又把声音放低下去,道:“你刚才为了救人被自己内力反伤,更没有玉枭在手,你现在打不过我!”
方觉浅掌风一起,抽来地上一把刀,指着宁知闲,一字一顿:“滚!开!”
“你,你这人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宁知闲张开了油伞,悬在头顶,“我说了,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此事就当我对不住你。”
“你是对不住我,还是对不住这里的孩子?宁知闲,你巫族教义,是视人命如草芥,视卑劣如无物吗?滚!”
方觉浅不再与她废话,提了刀便冲上去直直劈向宁知闲,宁知闲一惊,连忙侧身避过,仍被刀风划破了衣角,立时推着油伞往前,挡住杀过来的方觉浅。
普通的兵器,哪里是宁知闲这把油伞的对手,未过几招,那刀身便断裂成碎片,好在这里是军营,最不缺的就是兵器,碎了一把,再夺一把便是。
方觉浅今日是拼着身死,也要杀了陈致和。
宁知闲敢拦,就要连她也一起杀!
要保陈致和这种畜生的人,哪里值得刀下留情?
数十把兵器齐齐立起,铮铮作响,利刃皆对准了宁知闲。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在神祭日的时候,方觉浅也是这样,立起无数兵器,对准了无辜的奴隶。
宁知闲大惊,连退数步,“器魂?你……你怎么会这招,你到底是什么人!”
“死!”
方觉浅根本听不见宁知闲在说什么,那些立起的兵器如脱弓之箭,笔直迅速地往宁知闲身后的陈致和刺去。
宁知闲的那把油伞飞快旋转,凭着宁知闲强大的内力化成一堵墙一般,死死地挡住了方觉浅所有的兵器。
趁此空档,宁知闲飞身而起,一掌拍在方觉浅胸口,将她击飞倒地,口吐鲜血。
又捏了三根金针在指间,就要刺入方觉浅体内。
越清古冲出来挡在方觉浅身前,他自不是宁知闲的对手,但仍是挡得勇敢:“你敢!”
宁知闲快要让越清古气死了,喝道:“让开,你没见她神智失常,只剩杀戮了吗?再拖下去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了她体内的杀意!”
说罢便提着越清古扔去一边,三枚金针刺入方觉浅后腰处,与当初王轻侯用来控制方觉浅体内杀戮之意的方式一模一样,都是出自江公的金针定魂手法。
方觉浅本就猛收内力反伤了自己,又与宁知闲缠斗许久,最后更是硬吃了宁知闲一掌,这会儿杀意一消,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宁知闲骂骂咧咧扶起她,喂了她一粒药丸:“就知道逞强!”
那边捡了一条狗命的陈致和赶紧上来道谢,只是还没开口,就让宁知闲袖风一甩,拍飞在地:“给老子滚远点!”
“宁族长!”陈致和捂着胸口,就宁知闲这一袖风,断了他整整七根肋骨,痛得他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
“将此处幼童全部释放,送去神殿本尊住处,将已死之人厚葬,将此处销毁,永不再犯!陈致和,本尊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胆敢再犯,我杀你陈家三百七十八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不留!”
宁知闲厉色看着陈致和:“今日此地之人,统统处死!”
陈致和倒在地上起来,只低着头:“是,本将知道了。”
宁知闲收了油伞,抱起方觉浅,如踏云飞月,急身而去。
她把了方觉浅的脉,脉像杂乱急切,而且面色惨白,泠汗滚滚。
又看了一眼她后背处的封痕图腾,果然图腾隐隐流转,一些最边缘处的地方,颜色正在淡去。
“叫你收手你不收手,非要死犟,这下好了吧!”
宁知闲气得大骂,却还是不得扶着方觉浅坐直了身子,操控着淡青色的烟雾定住开始松动的封痕。
这并不轻松,累得宁知闲自己都有些气虚体乏,一个时辰过去,方觉浅脉像渐渐稳定,宁知闲却是累得连走路都有些虚浮。
走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青丝下面浮出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出来了,宁知闲又大骂:“方觉浅,要是因为你,让老娘功力被破,老娘宰了你!”
“宁前辈,方姑娘怎么样?”越清古在门口守了一个时辰,无比后悔带着方觉浅去了军营,看了那些,悔得肠子都青了。
“死不了,烦死了。”宁知闲骂道。
“前辈,我,我熬了些药,可以给方姑娘喂下吗?”应生战战兢兢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这是上次方觉浅昏迷后,江公留下的方子,应生一直记着,今日又照着方子抓了药熬了一副。
宁知闲闻了闻,摆摆手:“去灌她喝下吧,聊胜于无。”
宁知闲刚想回房休息片刻,又被剑雪拦住。
“你又干嘛?”
剑雪脸色如寒霜:“听说是你伤的方姑娘?”
宁知闲真的是要气死了,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拍飞剑雪,可是看着剑雪脸上的郑重的神色,又收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