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古做了一个让谁都没有想到的决定。
他决定认宁水城李候为义父,作他义子。
李南泠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爆炸了。
指着越清古的鼻子骂:“不就是不想娶我吗,你犯得着吗你!我不嫁你了还不成,我不稀罕!你听好了越清古,是我李南泠,不稀罕嫁给你!”
越清古有苦难言,大小姐,这次真跟你没太大关系,这次关系到宁水城。
李候也是有千言万语讲不出,他看着越清古:“贤侄决意如此?”
“是的,我意已决。”越清古正色道,难得一见的正色。
“此事我需得问过你父候……”李候叹道,只是他话未说完,就听到李南泠的怒喝声。
“爹,不用问了,我不接受,我不要这样一个哥哥!义兄也不要!我宁水城用不着他可怜!”李南泠真的生气了,气得眼眶里都充着红血丝。
“泠儿,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胡闹。”李候稍微严肃地对李南泠板起了脸。
“怎么与我无关?越清古,我李南泠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你越城告危之时,你父亲想尽办法为你谋一桩婚事巩固越城地位,我想也没想就答应,我宁水城对你越城忠心天地可鉴!你不稀罕,无所谓,我收回便是!但我不需要你可怜宁水城,来做什么义子,宁水城的责任我来担!家兄不在,长女持家!”
她这番话让人震惊。
娇滴滴的女儿家,自小宠爱呵护着长大的小姑娘,原来还有这样的烈性,狠劲。
“父亲,发丧,我兄长既是为宁水城战死,便理当受百姓爱戴跪拜,不用遮遮掩掩,难以示人!他坦荡男儿我们如何能使他受这份委屈!如若清陵城真的敢打过来,我替父亲上战场!”
“泠儿!”李候眼神悲痛,“你在说什么胡话!”
“越清古你走吧,我宁水城不欢迎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越清古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看着气得满面通红,双目含恨的李南泠,突然笑了:“那便祝李小姐,此生顺遂。”
李南泠转过身去不看他,方觉浅在不远处却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傻姑娘。
她以为,清陵城的大军还会打过来,以为越清古成为宁水候义子后,也要上战场打仗,保护宁水城。
她不希望越清古出事,她用这样的笨方法赶走越清古,赶着他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越清古离开后,方觉浅走过去,擦掉李南泠脸上的泪水,揽着她的肩膀靠进自己胸口:“他走了,可以哭出声了。”
李南泠“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抓着方觉浅肩头的衣服,全身都在颤抖。
方觉浅拍着她的肩,让她哭个痛快,这些天她怕是很难受很难受,兄长的离世,越清古的冷待,宁水城的危机,让这个小姑娘一夜之间被催着成熟懂事,无忧无虑的小千金一瞬间要长大成人,不能再胡闹任性。
“方姐姐,你喜欢他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死心了,我求求你喜欢他吧!”李南泠一边哭一边喊,真的是在喊,好像那些话要很用力很用力,她才能说出来。
方觉浅鼻头微酸,紧了紧牙关,什么也讲不出来。
“王公子不好的,他真的不好的,你去喜欢越清古,对我们都好,这样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李南泠祈求着另一个女人,去爱她爱的那个男人,真是可怜,也真是荒诞。
“别犯傻,哭一场,睡一觉,就好了,乖。”方觉浅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睡穴,她软倒在方觉浅的臂湾里,眼睫上的泪水晶莹发光。
宁知闲又在看热闹,还喜欢点评热闹:“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有这样的烈性,我以前倒小看她了。”
“你除了会冷嘲热讽你还做什么别的吗?”方觉浅叹着气,对宁知闲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是无语。
“你这个人就是不知好歹,不是我你这会儿有力气站在这里安慰她?我冷嘲热讽怎么了,我有本事我才能冷嘲热讽,不服你来嘲讽我试试?”
“为情所困之人又不止她一个,谁知某位族长是不是也如此呢?有些人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只为了找一个人,而李南泠,说不定几年过后就忘了越清古这只人渣,再另觅得良人,这种事情,还真是说不准啊。”方觉浅不负宁知闲重望,嘲讽就嘲讽,来啊!互相伤害啊!
她说完还笑着抬眼看向宁知闲,这就是十足十的挑衅意味了。
宁知闲气得将手里的伞猛地朝方觉浅砸过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还真不知轻重了!”
方觉浅一手搂着李南泠,一手抽出玉枭挡住她扔过来的伞:“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个黄毛丫头!”宁知闲接回伞,撑开伞面,旋转的伞面边缘似刀口般锋利。
方觉浅将臂湾里的李南泠轻轻送出去,交给守在一侧的剑雪:“接住,仔细看招,学着点。”
剑雪手忙脚乱接住李南泠,生怕碰着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尴尬得不行,又瞪大了眼睛看着双刀齐出的方觉浅和宁知闲打得热火朝天,这里记一式,那里学一招,生怕错漏任何细节。
“前辈,心急则乱啊。”方觉浅挑眉笑了笑,看着气得要发狂的宁知闲。
宁知闲胸脯都开始剧烈起伏了,活了近百之数,居然让这么个小丫头奚落成这样,她能不气吗?气得火力全开,不留半点余地。
打着打着,宁知闲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