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忙于第八神使的这事儿,倒是没怎么上心神墟那边。
神墟那边的那场比武大会昨日就开始了,剑雪首轮应战,被人重伤,险些致死。
方觉浅面色阴沉得像是乌云压顶,看着床上躺着的剑雪奄奄一息,以方觉浅的武功看得出来,他的对手招招下的是死手,几乎是要把剑雪往死里打,每处伤的都是致命处。
不过是个轮高下的比试而已,同为神墟中人竟会有人对剑雪下如此毒手!
而且以剑雪的武功来说,不说他夺得头筹,但也绝不可能是在第一回合就被人如此吊着打,伤至如此地步。
剑雪睁开满是淤青高高肿起的眼睛,动了动已经裂开了数道口子的嘴唇,气若游丝地说:“方姑娘,我……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你好好养伤,别说太多。”方觉浅按住他手臂,过了些内力给他平缓他痛楚,这一轻按,才惊觉剑雪五脏六肺都有内伤,如果不是治伤及时,他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方姑娘……”
“别说话。”方觉浅冰冷着脸色,轻轻咬紧了牙关。
“可是……”
“我叫你别说话。”方觉浅抬眸看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担心,你们神墟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
剑雪堂堂七尺男儿险些流下热泪来,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休息。
以前剑雪总是在方觉浅眼前晃来晃去,努力地找着什么事儿可以帮到方觉浅,但却发现处处都帮不上忙,偶尔请他做件小事,他便当成天大的事来办,仔细认真得不得了,他觉得他得了方觉浅的指点,功夫突飞猛进,总是要回报她的,可偏生方觉浅从不让他报答任何。
方觉浅只是纯粹地认为剑雪根骨还行,努力练一练,不说成为顶尖的高手,但至少可以挤进高手之列,她非常乐意分享自己的一些心得,没有想太多,相处的时日一长,方觉浅有时候都会忘了他是神墟的人,只当他是个朋友。
可是神墟,为了逼她现身,将剑雪重伤至此,却是她万万不能忍的。
谁都清楚,不管是谁,一旦被方觉浅划进了自己的地盘,她就会不遗余力地保护着,她觉得,对自己好的人,自己也理当回应他的好,这是做人的本份,理应如此。
剑雪,在她划的地盘之内。
于是她提起玉枭,便要出门。
王轻候拦下她:“一个神殿还不够你忙活的吗?”
“让开。”
“你明知这是他们的局,你还要去,你几时蠢到这地步了?”
“让开。”
“剑雪的伤我会给他治好,你不能去神墟,去了那地方,没有回头路。”
“让开!”
“方觉浅!”
“王轻候,我不是你,我不会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因我被伤而无动于衷,这个公道,我是一定要替剑雪讨回来的!”
“你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你在这个时候去神墟?”
“当然想过,我又不比你笨,你总是太自信。”
“你!”
“阴艳,应生,麻烦你们照顾好剑雪,我去去就回。”
“这……这这这这……”应生站在方觉浅跟王轻候之间,来来回回地不知怎么好,急得话也说不好,方姑娘是块硬石头,小公子就是个软柿子了么,这谁也不肯让半步,怎么得了?
“去吧。”王轻候气得气都要喘不匀,挥挥手让应生下去,自己提步跟上了方觉浅。
方觉浅回头看着他:“你不要拦着我。”
“谁他妈要拦你了,神墟是你家开的,只你能去我不能?”
……
嗯?
方觉浅懵了下,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之际,王轻候已经大步流星朝前走了。
方觉浅一看他方向,得,与自己一样,昭月居。
两人一路无话,像是比着谁更能撑到最后,气氛沉默到令人窒息。
抉月与王轻候的反应一样,不想让方觉浅前去,但怎么也说不动她,只得依她所言,叫来秋痕。
秋痕见到方觉浅时,有些闪躲的神色,但说话总归是坦承:“方姑娘,此计我也觉得歹毒,剑雪被伤得太重了,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神墟各长老手段太酷厉了些,方姑娘你若有气,便说出来吧。”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你带我去神墟,我去会会那个重伤了剑雪的人。”方觉浅到底理智,从不迁怒无辜。
秋痕听罢叹气:“行,那路上我跟方姑娘你细说。”
“怕是不止她,还有我。”王轻候有气没力地出声。
“王小公子?”秋痕一怔,王轻候对神墟的敌意可以说是最大的,他竟会主动要求去神墟?
“有意见?”王轻候睨她。
“没……没有,意外罢了。”秋痕笑着摇头,想明白了这是王轻候担心方觉浅,不放心她一人前去。
“还有我。”抉月也说。
“行,那便一起吧。”秋痕笑道,偶尔她也觉得方觉浅命好,得尽天下好男儿的倾心相待。
伤了剑雪的人叫罗举,神墟中第一刀客,武功不俗,特点是下手从不留情,不管对方是谁,不到打死绝不停手,所以又有“疯狗”之称。
神墟中这比试的方法也简单,车轮战,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任何人都可以上去挑战,只要不怕死。
听说现在罗举已经连战十七人,一场未败,个个都说,这次比武大会的头名一定是他了。
但是,所有他战